满腹鬼谋的元大寺人出了名的臭脾气,骂过瑞王,骂过太子,骂过老伙计段春,除了圣人没有他不敢骂的。内侍省的官员,都以挨元少监的骂为殊荣,舍得骂你,证明与你亲近,骂都懒得骂,这内侍省哪里还有你的立足之地。</p>
元嘉抽出白色丝巾,擦拭嘴角飞沫,声音阴柔说道:“李相的名讳,你爷爷来了都不敢直呼其名,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五百年琅琊李氏,枝叶茂盛,一门两相,赵国公都要尊称岳丈大人,是你一个新晋镇南侯的庶孙敢挪揄的吗?!”</p>
欧阳庸将脑袋埋的极低,惶恐道:“太师息怒,卑职知错了。”</p>
元嘉冷声道:“知错?错在哪里?自从你们踏足安西,就没干过一件对事。杀降军,争功劳,祸害百姓,致使子民将仇恨记在太子头上,没把你们枭首示众,已经是殿下宽宏大量,居然有脸跑过来说自己冤屈。第一次出征,大家都是新人,免不了犯错,太子豁达淳良,不想责怪将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谋逆重罪,也就不去追究。可你们一错再错,就差屠戮百姓了,冤的哪门子屈?是在责怪太子没把你们宰了祭旗吗?!”</p>
欧阳庸浑身轻颤,冷汗直流。</p>
元嘉捏起兰花指,指着众将说道:“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狼崽子,非把太子逼成千古罪人,滚去柴房,没有殿下口谕,就好好呆在里面思过!”</p>
十几名将领跑得比兔子都快,一溜烟没了人影儿。</p>
元嘉喃喃道:“若不是正是用人之际,把脑袋砍下来,送到家里,给你们长辈当长明灯。”</p>
发泄完怒气的元嘉瞥了田贵一眼,“进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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