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斤当然知道何广义在查什么
“何广义这个锦衣卫都指挥使,是越干越回旋了”
栖霞山的道观,俨然成了大明朝的行宫。
皇帝住在后院的正房,太子就住在厢房。
六斤站在碳炉边烤着火,脸上却满是寒霜,“该他露脸的时候不见他,拆台的时候他却是一个顶俩哼!”
屋里屋外,驸马都尉耿璿郭镇等人,闻言皆是垂首不语。
六斤说话也不用避讳这几人,“哼哼,上次弄得孤和曹国公下不来台,这次还要如此,他是跟故意要跟孤过不去了?”
忽的,站在六斤身后的郭珍怒道,“跟太子爷您过不去谁?他长几个脑袋,臣这就去弄死他”
“嘶”
郭珍的亲爹郭镇就站在门外,闻言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暴怒。
同时心中骂道,“你咋呼什么呀?”
“哎,要是人人都像你这般心性淳朴就好喽”
六斤拍了下郭珍的肩膀,“他不是跟孤过不去,而是故意要跟二弟过不去!”说着,又伸出手笼在碳炉上烤着,“父皇的意思都很明显了,家丑不可外扬那些撺掇二弟的官员,外戚,奴婢等固然容不得,但是也还是要在史书上给二弟留着脸”
“哎!”说到此处,六斤叹口气,“解缙辛彦德这几天忙着改起居注呢!他何广义倒好,非要较真,非要查他也不想想,他查来查去查谁呀?他这是要把二弟逼到死路上去,他是何居心?”
“非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二弟做了什么?让天下人让后世人都知道我朱家子孙不孝哦,他这么做,置二弟于何地?置孤置父皇于何地?”
“他到底是好心办错事?还是故意为之?”
他之所以不避讳屋里屋外的人,是因为他知道除非他不想说话,不然他想瞒也瞒不住。
郭珍眼睛眨眨,“您刚才不是说跟您过不去吗?怎么又扯到二爷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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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耿璿的嘴角挂上笑。
而郭镇则很是无地自容,老郭家不说人人都聪明绝顶吧,可几十号男丁祖宗三辈下来,也没这么傻的呀!
明摆着太子爷现在对何广义有些不满了这是给何广义找罪名呢,你搭什么茬儿呀?
就这时,内侍袁琦引着一人从外边进来。
郭镇看了这人一眼,又是眼帘低垂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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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郭官僧参见太子殿下”
“行了,免了吧!”
六斤摆摆手,很是不耐烦。
但郭官僧依旧恭恭敬敬的跪地叩首行礼,起身之后垂首躬身站在原地。
“四叔”郭珍开口道。
“啊?”郭官僧一愣,瞅瞅自己的堂侄儿,无奈的点头,“嗯!”
“四叔您吃饭没有?”郭珍又问道。
“那个我这跟太子爷说事”郭官僧苦笑道。
“哦!”郭珍哦了声,然后继续站在六斤身边,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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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耿璿忍不住肩膀耸动。
郭镇脸都黑了,真想冲进去给儿子一个大耳瓜子,再踹上几脚。
太子爷面前,你叫什么四叔?有你打招呼说话的地儿吗?
你还唠上家常了?吃饭没?用不用给你烫壶酒,你俩喝点?
再说太子爷见外臣,你不赶紧出来还在那站着干什么?
“叫你来有个事儿!”六斤对郭官僧是直接开门见山。
郭官僧忙俯身,“太子爷您吩咐”
“您们锦衣卫这几天忙的很,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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