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儿眉头轻蹙,“在哥儿病了”说着,顿了顿,“真是病了,御医说在哥夜夜梦魇”
“他那不是病,是吓的”
边上,朱高炽心中暗道。
随即,心中又猛的想起在家练飞剑的儿子来,再次暗中道,“算了,蠢就蠢点,一辈子拿剑扎人,总比整天想着谋朝篡位好”
忽的,赵宁儿不解的看着朱允熥,“皇上?”
“呃?”
“您怎么穿这个大氅?”赵宁儿不解的捏着朱允熥的领子。
朱允熥脸上一红,“这”
“嘿嘿,看你丫怎么解释”
朱高炽心中正幸灾乐祸,突然之间又马上被当头一棒。
“啊”就听朱允熥笑道,“这不是朕的衣服,朕这不是出来溜达吗?走着走着冷了,穿的是洪熙的衣服!”说着,看向朱高炽,“是吧,洪熙!”
“啊?”
朱高炽茫然的眨眨眼,然后对上赵宁儿的目光,笑道,“是。是臣的衣裳”
“您”赵宁儿仍旧不解,“庄亲王您怎么穿女人的衣裳?”
“它”朱高炽哭笑不得,睁着眼睛说瞎话,“它毛厚暖和”
赵宁儿依旧不信,但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
众人抬头看去,却是邓平一颠一颠的跑来。
“万岁爷”邓平明显欲言又止。
“说!”朱允熥正色道。
“西北的秘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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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把时间的指针悄悄拨动。
数日之前,兰州卫。
兰州卫所,指挥使大堂。
一身戎装的兰州卫指挥使韩勤,面色冷峻的看着对面,慢条斯理的吹着茶叶的张振宗。堂中鸦雀无声,兰州卫一众武夫都是面色愤慨至极。
“张巡阅”韩勤典型的武夫,声若洪钟,“您到底要干什么?”
“将军何必明知故问?”
张振宗身后,就带着一个帮闲,但面色如常,丝毫没把周围这些武夫放在眼里,“兰州十六个军需大仓,是您派人打开,还是我自己叫人打开?”
砰!
韩勤一拍桌子站起身,“欺人太甚!没有五军都督府的令,谁也不许开仓”
说着,他陡然愣住。
却见张振宗身后,那看起来憨乎乎的帮闲手中,赫然出现一方虎符。
瞬间,堂上的所有武夫全部愣住。
刚才的杀伐之气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惶恐。
“韩将军是世袭的指挥使,是开国功臣之后。令尊是洪武二年随中山王攻克兰州,而后授官指挥佥事,世袭镇守?”
张振宗笑笑,“本官最是敬重开国功臣,所以这些日子对您一直是客客气气。但是您”说着,他陡然面色一变,“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老子把皇上的金符请出来,你才肯乖乖就范是不是?”
噗通
韩勤看着那虎符,双膝一软。
“错了就是错了!配合本官清查就是,你是功臣子弟,非谋逆大罪可免一死的”张振宗又厉声道,“非要帮别人遮掩,在这跟本官硬顶”
说着,他陡然看着周围的武夫们。
“怎么?皇上的金符,你们眼珠子瞎了,认不出来?”
哗啦
屋内的武夫,瞬间全部跪下。
而张振宗的目光,再看向已呆住的中年男子,“张监司”
张升扶着椅子,缓缓起身,面色苍白。
“你也别在困兽犹斗了!本官一直留着面子,不是给你留着面子,是给庄亲王留着面子!”
张振宗又冷笑道,“现在,本官没功夫跟你们扯淡了,谁的面子也不给了!所以,你最好把自己做过什么,一五一十的自己交待。不然的话哼哼!”
说着,冲外拍拍手。
哗啦!
李琪带着一群亲兵,昂首进来。
“大人,兰州卫所属武官,都深明大义。”
李琪俯首道,“有两三个鼓噪者,都被下官当场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