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将来还要嫁人，她自小体弱，长大就不容易了，要是嫁人，也得嫁进那殷实之家啊，否则怎么活的下去啊，可是谁会看得上咱们这种家庭的女儿呢”</p>
“我一个人怎么养得活你们姐弟三个啊，活着这么艰难，还不如我们一家子都去投江，死了一了百了，再也不用受苦了”</p>
她每天愁眉苦脸的哭诉，原身又能怎么办？</p>
只能自己出去抛头露面赚钱，养活一大家子，做母亲嘴里不守妇道的那种女人。</p>
可是她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手艺，勉勉强强找到一个洗盘子的活儿，每天早出晚归，赚的那点钱，也完全不够一大家子花销。</p>
但即便如此，顾母还是一边拿着她赚的钱，一边指责她不该出去抛头露面给祖宗丢人。</p>
每天原身在外面累死累活赚钱，回到家里，她还让原身跪在顾父的牌位面前忏悔。</p>
原身孝顺，性格还温顺的不像话，对母亲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p>
原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着，一家子也能勉强活下去的。</p>
但没想到，后来出了一件事。</p>
妹妹顾真本来就体弱，这时候得了急性病，只有西医院的速效药能治。</p>
可是那药太贵了，对于原身一家来说简直就是天价。</p>
顾母崩溃，抱着小女儿，又哭着闹着要带着小女儿去投江了。</p>
原身被逼的走投无路，她去了锦城最大的娱乐场所百乐门，自荐枕席要把自己卖给百乐门的老板张四爷。</p>
她生的貌美，又有一把好嗓子，张四爷答应留下了她在百乐门唱歌。</p>
在她签了卖身契后，还给了她一笔钱救急。</p>
顾真终于吃到速效药，熬过去了。</p>
原身也成为了百乐门的歌女。</p>
在这种声色场所，女人跟一件东西没什么两样，平时被揩油被调戏几句，那都是最轻的。</p>
原身还亲眼见过一个姐妹在百乐门被一个有权有势的老板强了，然后打死的。</p>
她怕了，这一幕对她造成的阴影，让她都失去了在面对调戏和揩油时反抗的勇气。</p>
于是这种事，也终于发生在了她的身上。</p>
当她满身伤痕的回到家里，告诉母亲她不想继续在百乐门了，她害怕</p>
可是迎接她的不是母亲的宽慰和心疼，而是母亲那句</p>
“那你弟弟妹妹就不能读书了，我们也没钱买米交房租，我们一家可要怎么活哦，还不如去跳了江，一家子也不用受苦了”</p>
原身顿时无力，她所遭遇的痛苦，在母亲这里，似乎从来不是什么大事。</p>
而母亲的话似乎也在告诉她，牺牲你一个，让全家三口人过上好日子，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p>
弟弟顾汉也仿佛知道大姐不去百乐门意味着什么，跪在原身面前许诺着。</p>
他没有明说让原身继续去当舞女，只说想要继续读书，想要为家里争光，想要让姐姐将来也风风光光的。</p>
母亲也哭诉弟弟以后没法读书，都没前途了。</p>
原身小心翼翼的，几乎是卑微的说道：“娘，咱们家也没那条件了，弟弟读了几年，已经会识字了，咱们不读了成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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