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点点头，“我去金陵办书院的时候，你才两岁。你祖父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没想到那个小奶娃娃已经出落的这么标致了。”</p>
又转头揶揄沈之修，“你小子倒是好命，娶了这么好的夫人。”</p>
沈之修笑意更甚，“那是我命好，旁人只有羡慕的份。”</p>
这话说完，就连宣德帝都跟着笑了起来。</p>
苏清妤奉完茶，便规规矩矩地退到了一边。举手投足间，规矩礼仪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p>
站在众人身后低垂着头的苏元青忽然眉目紧皱，怎么刚刚那位谢先生说话的声音，那么熟悉？</p>
从皇上来了开始，他就没敢抬头，自然也没看到谢家三太爷的样貌。</p>
此时想悄悄看看，又怕犯了皇上的忌讳。</p>
宣德帝此刻正端起白瓷彩绘茶盏抿了一口，然后沉声开口问道。</p>
“太子，你没有证据就认定了是林无尘刨的苏家祖坟？”</p>
“还有沈三夫人，也是你身边一个侧妃能动手打的？”</p>
“今日朕若是没来，你是不是就要仗势欺人定了林家的罪，还要让沈三夫人受了这屈辱？”</p>
宣德帝并未拍桌子发怒，反而语调平缓。</p>
可他语调越是平缓，太子越害怕。</p>
若真当场给他两巴掌，反而没事了。</p>
还有那两句问话，他要怎么答？</p>
据实回答么？那就是今日皇上若是不来，林家一定会被扣上刨人祖坟的罪名。而苏清妤也会挨这打，甚至是白挨。</p>
他的侧妃打了苏清妤，沈之修就算心里记恨，也不可能去找他算账，顶多两人关系再差些。他本就打算把沈之修拉下高位，罚了苏清妤，也算敲打沈之修。</p>
但此刻却不能这么说，他躬身回话，“回父皇的话，您不来，我也是要拦住苏侧妃的。沈大人的夫人，儿臣怎么会当街动手。”</p>
“父皇放心，儿臣回宫后，定然好好教导苏侧妃。”</p>
太子三两句话，就把这事都推到了苏香菱身上。</p>
苏香菱站在边上不敢言语，好在她怀着身孕，就算是皇上，也不会重罚她。</p>
宣德帝意味深长地看了太子一眼，“那给林无尘定的罪名呢？”</p>
太子躬身道：“儿臣是看苏家提出的证据做出的判断，林无尘有理由恨苏家。加上山又是林家的，还发现了采参用的鹿骨签子。”</p>
“儿臣以为，苏家提供的证据，足以证明这件事是林家做的。”</p>
“这种事不好找人证，但是不能因为没人证，就让这种阴损的人逍遥在外。”</p>
太子这一番话，也是刚刚斟酌了半天才想好的。</p>
先说是苏家提出的证据，最后可以说是被苏家蒙蔽了。后面说的大义凛然，完全看不出一点私心。</p>
就算他判断错了，也只能说他能力有限，识人不清。</p>
宣德帝意味深长地看着太子，“苏侧妃说你就是王法的时候，你可是一句都未反驳。她想打沈三夫人的时候，你也没拦着。”</p>
“太子，你太让朕失望了。哪还有一点储君该有的德行？”</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