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了什么？尽管说。”宣德帝沉声开口。</p>
苏元州看了眼永嘉公主和李景川，然后缓声说道：“臣隐约记起来，那日臣本来在院子里玩儿，忽然进来许多人，臣就去找娘亲了。”</p>
“娘亲不知为何，把臣塞到了床底下。”</p>
“然后屋里就进来一个男人，气势汹汹的和娘亲说话，似乎提到了孩子。”</p>
“后来又进来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说什么臣忘了，只记得血一直蔓延到床底下。”</p>
苏元州说话不急不缓，像是一边回忆一边说，说话的时候声音哽咽眼睛通红。</p>
随着他的诉说，宣德帝也红了眼眶。</p>
他发誓，不管最后查出谁是始作俑者，他都不会放过。哪怕证实就是周阳泽做的，他也得把他的尸骨挖出来，挫骨扬灰。</p>
苏元州还在继续说，“过了不知道多久，臣从床底下爬了出去。再后来，就被善宁侯和永嘉公主带了回去。”</p>
他说的这些，没有一句是假话。之前他一直以为先进来的男人是战王，现在看来应该是李景川。</p>
八成是李景川看见他，以为永宁公主故意生下这个孩子，意图算计他。所以才先进来质问，没想到还是被永嘉公主发现了。</p>
而永嘉公主为了拿捏住李景川，也为了报复永宁公主，执意带着孩子回了李家。</p>
永嘉公主惊怒交加，“苏元州，你就是肆意报复我。好歹你也是李家养大的，你不能为了报复，就不顾李家上百口的人命。”</p>
战王身边没有女人，说是一男一女害了永宁，不就是坐实了她的罪名么？</p>
最让永嘉公主恐惧的，是苏元州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丝毫不实之处。</p>
她又哭着对宣德帝说道：“皇兄，那年他才多大？怎么可能记得这些事，他就是肆意报复臣妹。”</p>
“皇兄万不可轻信他的话啊，臣妹绝没做过那些事。”</p>
“这些都是他们信口胡言，没有一点证据。”</p>
沈之修微不可察地哼了一声，然后朗声说道：“公主殿下要证据？下官恰好有人证。”</p>
“陛下，臣请旨，传人证上殿。”</p>
今日他忽然出宫，就是因为贾淮忽然招供了。</p>
可惜啊，陈平的嘴没撬开。不然还能问出苏元州去北疆后，永嘉公主对他的算计。</p>
不过没关系，贾淮招供也够了，足够覆灭李家了。</p>
宣德帝听说有人证，便问道：“人证是何人？”</p>
沈之修躬身答话，“人证是跟着永嘉公主将近二十年的侍卫，叫贾淮。”</p>
“之前就是这人认出了李虎，与陈平将军一起追杀李虎。臣机缘巧合才救下人，又审问了贾淮。”</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