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声音让邬映月悬着的心落下来些许。</p>
她舒了口气，小声道：“灯确实小了点，只能先委屈一下您。”</p>
“你现在，可感觉好些了？”</p>
她在识海中小心翼翼的询问。</p>
对面，祝鹤来看着忽然怔住的少女，眉心微微蹙起。</p>
少女并未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p>
她满怀期待地等着少年的回答，待对方低低地“嗯”了一声，才收回思绪。</p>
“你刚刚……怎么了？”</p>
祝鹤来将杯中茶盏搁至桌前，琉璃般的浅褐色眸子中流淌出几分疑惑。</p>
邬映月神情雀跃。</p>
她对上祝鹤来的眼眸，正想将此事告诉他，不料眼前的续魂灯倏然闪了闪，紧接着，识海中再度响起男声。</p>
“先不必张扬。”</p>
“我现在，只能和你说话。”</p>
少年的声音有气无力。</p>
邬映月光是听着，都感觉有点难受。</p>
“好，我不说。”</p>
她在识海中回了一句，旋即看向祝鹤来，道：“没怎么。”</p>
“我就是在想，这小小的一盏灯，能把二师兄的神识蕴养好吗？”</p>
“而且，要是他的神识养起来了，续魂灯会不会装不下？”</p>
邬映月想起少年刚刚那句不带情绪的嫌弃，心中也有些好奇。</p>
祝鹤来闻言，目光扫过邬映月莹润白皙的脸颊，旋即收回目光，淡抿了口茶。</p>
“这续魂灯，只能保存二师兄的神识。”</p>
“他陨落太久，光靠续魂灯的力量，是养不起的。”</p>
“除非……”</p>
祝鹤来眸光一凝，下意识看向那盏亮起的续魂灯。</p>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灯好像比刚刚亮了点。</p>
“除非什么？”</p>
邬映月好奇地问出声。</p>
祝鹤来沉吟一会，道：“除非，你是归虚之力的拥有者。”</p>
“归虚之力？”</p>
怎么那么耳熟？</p>
祝鹤来支着下巴：“相传天地初开时，世间力量分为两种，即为归虚混元。”</p>
“其中归虚之力属阳，只有在特定时日出生的人，才会觉醒此类血脉。”</p>
“但后来随着青川大陆的演变，这归虚之力慢慢分化为五行之灵气，散落在天地各处，供灵气吸收者修炼。”</p>
“而那混元之力则散落在天地暗处，供妖、鬼、魔等各族修炼。”</p>
“目前来说，放眼整个大陆，都很难寻出一个纯真的归虚之脉的拥有者，不过——”</p>
祝鹤来语气一顿，抬眸看向邬映月。</p>
“师妹，你好像是个例外。”</p>
邬映月一愣：“什么意思？”</p>
青年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浅褐色的眸子微微眯起。</p>
“你就没有发现，你的五灵根和别人的有所不同吗？”</p>
“筑基之后，你就没有觉得，体内的灵力和从前不一样了？”</p>
灵力不一样了？</p>
说到这个，好像确实是。</p>
她记得筑基那日，体内的灵池忽然融为一体，昔日泾渭分明的各系灵力，也化成了统一的白色。</p>
“我想应该有人和你说过，你的五灵根构成，是生局。”</p>
“天地万物，能明眼看到的有生命力的东西，靠近你，都能得到滋养。”</p>
祝鹤来慢条斯理地说完，白皙修长的手指戳了戳那琉璃灯盏。</p>
“这一会的功夫，我感觉师兄的神识就有点变化了。”</p>
“师妹，或许再等些时日，你就能听到师兄的声音了。”</p>
邬映月被青年的直觉惊住。</p>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现在已经能听到师兄的声音了?</p>
“师兄的神识很强大，师尊曾经说，他是她见过最有天赋的修士。”</p>
“而且，当年的他，也是五灵根。” “和你一样，五灵相生，能修归虚之力。”</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