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举个例子吗？” “当然可以。”亚当深深看了苏摩一眼，再次觉得眼前男人确实和以往那些人有着质的区别。</p>
一般人触及到这种有关灾难的终极秘密，哪里会和他现在一样淡定。</p>
“你可以把它想象成巨山星域诞生之初的样子。”</p>
亚当对着虚空一挥手，两人正中间出现了一颗红色乒乓球，微微打着转。</p>
“球体目前所在的位置便是万物起航的原点所在。”</p>
“而支撑他的，便是新生。”</p>
话音落下，乒乓球的后方出现了一个弹弓。</p>
亚当上前捏着乒乓球进入到弹弓里，随着他轻轻一拉，球体径直的往上方飞出。</p>
大约飞行了不到一米的距离，便在重力的影响下有了停止坠落的趋势。</p>
“看到了吗，现在的点位就是这一次新生能够达到的极限。”</p>
“破灭的力量已经叠加到了极限，初始给予的新生已经不足继续往上了。”</p>
亚当说完，小球开始落下，正好落在了弹弓中央。</p>
等到再度被弹出后，小球因为重力势能的影响来到了比之前高大概十厘米左右的地方，被亚当停在空中。</p>
“这就是一次完整从新生到破灭，再从破灭到新生的循环。”</p>
“如果你还觉得很抽象，那我可以给你举一个更容易理解的例子。”</p>
亚当想了想，忽然笑道：“就用你的领地来举例好了。”</p>
“天元领地从一穷二白的状态下开始发展，走的是科技路线，你们在短短两年时间内就快速拥有了很多东西，某些方面的水平甚至持平了穿越之前，但到了这时候如果再想更近一步，没有特殊情况发生，你觉得容易吗？”</p>
“很难，非常难。”苏摩没有嘴硬，他认为系统应该可以算在所谓的特殊情况内。</p>
“如果不是你的出现，那么这一次天元的进度在我看来，虽然算得上第一梯队的发展速度，但结局也一定会是陨落。”</p>
亚当挥手，虚空中开始有一幕幕虚幻的画面出现。</p>
滔天的海水，滚落的岩浆，铺天盖地的流星，天元没有发展出足够与之抗衡的力量，在灾难中惨遭毁灭。</p>
不过在毁灭之前，无数资料和技术被抢救了下来，形式大概和苏德本那群人一样，掩埋在地底保存了下来。</p>
“灾难结束了，又是一次新的轮回开始，这里又来了一个天元领地。”</p>
“幸运的是，他们从地底挖出来了你们遗留的资料，他们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p>
亚当笑着，画面还在快速播放。</p>
这些挖掘出来资料的人类欣喜若狂，很快便借助遗留的技术和物资进行了高速发展。</p>
正如亚当所言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天元2.0仅用了不到一半的时间就达到了和1.0同样的高度，并对着更高的未知发起了冲击。</p>
他们就和落下的小球再度弹起，来到了更高的位置一样，各种技术都有了突破性的进展。</p>
然而和那滔天的灾难相比较，这些技术的更迭发展仍然太慢了。</p>
毁灭如期来临，天元2.0仍然没有足够的抵抗能力，只好又有一批更先进的资料被以同样的方式，遗留在了地底里，等待后人开掘。</p>
“一次又一次，一代又一代。第三代，第四代，第五代...</p>
从新生到毁灭，越来越多、越来越先进的技术被积累在了地底，下一代人开掘出来吸收后所能够达到的终点也越来越远。”</p>
“我大概明白了，可为什么每一次都会遇到破灭？”苏摩的表情有些凝重，他觉得自己现在距离废土的真正秘密已然近在咫尺。</p>
“这难道还不简单吗？”亚当不由嗤笑一声。</p>
“就以你的天元领地而言，你的重工厂发展污染了多少空气和土地？你的能源获取又是凭空来的吗？这些东西的获取难道不需要任何代价吗，而代价又不会衍生集合成更恐怖的破灭吗？”</p>
“你也知道万界之中只有很少的生物，或者说只有人类会选择发展科技，科技确实以最简单的方式让普通人也能获得极端的力量，但它所带来的影响也远比其他力量体系更加严重，会导致破灭时间来的更早，也更加猛烈。”</p>
“想想吧，异族的修炼体系也同样是在擢取能量，但他们的体系注定最终只能诞生寥寥几名胜者出来，其他人都会在过程中被淘汰继而将吸收走的力量再还回去，延缓最终破灭的时间到来。”</p>
“但科技可完全不同，随着一次次的新生发展，最终能够达到的高度也会越来越恐怖，那个时候可能只是一个普通人，就能拥有和异族顶尖存在同样级别的力量，就像现在我们眼前这颗小球上，如果附加了太多力量，就会出现...”</p>
亚当说完，红色乒乓球散发着红光，忽然以猛烈的态势往下坠落。</p>
速度之猛，力量之大，弹弓收束点完全无法承托这份力量，直接崩裂开来。</p>
乒乓球随即重重砸在地上，变成一滩散开的粉末。</p>
“这就是结局。”</p>
瞩目这摊粉末，苏摩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p>
如果真的进入星际时代，如果人类真正拥有了足够毁灭星球的天基武器。</p>
那让一个普通人拥有这样的力量，不正是眼前的局面吗？</p>
只需要一场全面战争，所有的进度和发展都会归零，再没有任何新生的机会。</p>
“那这么说来，破灭也就是灾难的出现，其实也是另一种类型的提醒和自救？”</p>
“可以这么说，可那是正常的情况下，完全不适用于现在。”</p>
亚当忽然笑了起来，抬头看了眼雾蒙蒙的天空后表情有些玩味：“看好了，这套模式的玩法还有很多，游戏他可是玩这一套的高手。”</p>
说完，亚当打了个响指，地上变成粉末的小球像是倒带似的，又回到空中。</p>
这一次还是同样力度的砸下，但弹弓的材质却被亚当从木头升级成了合金。</p>
包括绷带的材质也发生了变化，完美承托住了这股力量，将小球弹得茫茫高。</p>
“这就是游戏各种神奇奖励的本质，你们完成任务所获得的东西，无形中便加强了承托破灭的基础，也就可以保证你们复弹的次数更多，承托的力量更猛，所能抵达的终点越远。”</p>
“同理...”</p>
小球落下的时候，亚当在后面又伸出手敲了一下，肉眼可见的球速变快。</p>
“这是惩罚灾难，既是考验，也是奖励，能承托住自然抵达的终点会更远。”</p>
小球再次飞起，亚当过程中推了一把：“这是奖励灾难，让你们可以弹得更高，但有时候这奖励可不是好事，比如...”</p>
小球在弹起的过程受到加力，不小心偏离了原有轨道，导致没能落在弹弓内而是摔在了地上。</p>
摔成稀巴烂的碎末印出一张小丑的笑脸，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p>
“现在，你应该明白灾难的真正来源，它的本质是什么了吧。”</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