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两声接了起来，那两声等待，让我的心跳咚咚咚咚加速跳动起来。</p>
“胡之菲，有事吗？”电话那头响起李驰有些沙哑的声音。</p>
我这才意识到，手里的这支电话是胡之菲的。</p>
我沉默了一秒，电话那头，他不耐烦地骂了句：“大半夜的，你丫是不是打错了。找林飞宇吧？不说话挂了啊。”</p>
“别挂……”我低声说。</p>
话一出口，我就想哭了。</p>
电话那头，李驰沉默了半秒，他喊我名字：“司葭？”</p>
“是我。”我忍着泪意，音调因此有些颤抖。</p>
电话两端各自沉默着，他没挂电话。</p>
我颤声说：“我不想分手。”</p>
李驰隔着电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司葭，你感冒好点了吗？我听说你生病了。”</p>
“我没生病。我只是不想去上班。”我的鼻子塞住了，用力吸了吸鼻子，说，“我回苏州了。”</p>
“你在苏州？苏州哪里？”李驰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浊音，像是喝了酒。</p>
“金鸡湖附近。下午跟胡之菲去工厂里面了。”</p>
李驰似乎愣了一下，随后发出轻微的一声“嗯”？</p>
片刻后，他提高音量说：“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我也在苏州。”</p>
“你在苏州？”</p>
“我在。”他喘着粗气。</p>
“你别过来了，我过去吧。”我怕他酒驾。</p>
“也、好。”他说，“我们之前住过的那间出租屋，你还记得吗？我在那里。”</p>
“我记得。”我胸口在发烫，手也在微微颤抖。</p>
挂了电话，胡之菲站在我的身后，她笑着看着我：“去吧。我都听到了。”</p>
她搂着我的肩膀，送我到路口：“我帮你叫车。”</p>
我转头看看她，脸上又哭又笑：“你是不是知道他在苏州？”</p>
胡之菲笑了一下，笑容有些沧桑：“你是我姐，我盼着你好。”我转身抱住胡之菲，“菲菲~”</p>
“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得答应。”是逗我的语气。</p>
我配合地抬起头：“什么？什么条件我都答应。”</p>
“以后不叫你姐了。你叫我姐。”</p>
“你占我便宜。”我眼泪鼻涕被风刮得横流。</p>
“傻瓜。”胡之菲用力揉着我的头，“明明比我大不了多少，总让我喊你姐。我明明比你高的。”她拿纸巾替我擦了擦眼泪。</p>
我眼泪更多了，用纸巾压着眼眶，一会哭，一会笑，笑着笑着又想哭。</p>
胡之菲的眼睛里也闪着泪花，“都这么多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吗？地球毁灭了，你也不会喜欢自己的学生的。”</p>
我抱住胡之菲，胸口像泛滥着滚烫的铁水，我整个人都像是被胡之菲的一腔热意给融化了。</p>
……</p>
车子到巷子口的时候，李驰正收着下巴，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等着我，他咬着牙，像是被冻的。</p>
我跳下车子立刻扑进李驰的怀里：“李驰——”李驰被撞得躬了躬身，紧紧地接住我。</p>
李驰宽厚的手掌摁住我的后背把我揉进怀里，很用力很用力，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面。</p>
我们就这样在风中拥抱着，时间仿佛停止，只有风声在耳畔掠过。</p>
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想他，多么的忘不了他。</p>
抱了一会儿，他松开我，用额头抵着我，问：“冷吗？回家吧？”</p>
“你冷吗？”我握住他冰凉的手背，“等了很久吗？”</p>
他苦笑了一下：“挂了电话就出来了，家里坐不住。”</p>
“那快回家吧。”我着急地摘下围巾，踮起脚要给李驰绕上。李驰阻止我，又将围巾重新绕回我的脖子里：“我是男的，不怕冷。”</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