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划的很深,深到皮肉有些外翻。
那血淋淋的模糊伤口,让乔予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她深吸了口气,手上动作变快,用碘伏浸湿了棉花球,用镊子捏着棉花球快速清理了一遍伤口。
她低着头,听到头顶上方薄寒时隐隐的闷痛声。
刚要抬头去看他,一只微凉的大手已经遮住了她的双眼,她浓密的长睫在他掌心里轻轻颤动着,微痒。
受伤的明明是他,流血的也是他。
可乔予的脸色,却越来越白,捏着镊子的手也在不自觉的发抖。
薄寒时意识到了什么。
她晕血。
她听见薄寒时说:“直接裹纱布吧,去医院让医生处理。”
乔予不再逞强,点头答应了:“好。”
薄寒时收回手的时候,乔予再次看见那血肉模糊的伤口,脸上血色尽褪。
她动作还算快,用干净的纱布将他的伤口裹了一圈又一圈,她像是发怔一样,裹纱布的动作一直不停。
薄寒时看着她,轻笑:“你要把我裹成木乃伊吗?”
“我只是怕待会儿血又流出来。”
就像当初在她怀里一点点冷却的温晴一样,当时她后脑勺的血,在她手心里不停的淌,那鲜血温热,黏腻腻的,怎么都止不住。
她裹完,打了个蝴蝶结,固定纱布。
一切做完后,她又抽了很多张纸,去擦车里的血迹。
那些腥红血迹,刺眼极了,乔予做不到忽视。
她擦的很用力,可有些地方,怎么擦都还有血迹……乔予很固执,在那血痕上不停的来回擦。
那动作落在薄寒时眼底,让他心口发紧的厉害。
……
第一医院,急诊室里。
医生看着薄寒时右手臂上的伤口,啧舌道:“怎么弄的,遇到仇家了?划这么深?筋都断了一两根,你这只手臂现在还能抬起来吗?你举一下,我看看。”
薄寒时举了两下,没举起来。
男医生看他举的这么费劲巴拉,风轻云淡的丢了句:“别举了,已经不举了。”
薄寒时俊脸阴沉,黑眸一眯,“你说谁不举?”
“……”
男医生:“呃……我是说你手臂,别误会。”
“……”
呵,他挺会用词。
薄寒时坐在凳子上。
乔予站在他身旁,忍不住问:“医生,伤到筋骨的话,以后这只手臂还能恢复如初吗?”
“这不清楚,主要看恢复,也可能会落下轻微残疾。”
“残疾?”乔予一听这词,吓得不轻。
男医生解释道:“就是不能提重物之类的,不过你老公这么年轻,应该不至于吧,年轻人好恢复。”
“他不是我老……”
乔予这话还没说完。
薄寒时已经皱眉,不耐的问男医生:“你究竟能不能治?”
“这位患者脾气怎么这么暴躁呢,我不是在给你看伤口吗?你这脾气,能娶到老婆也是不容易。”
薄寒时:“……”
乔予怕惹恼了医生,便淡笑着解释道:“医生,他刚才伤口流了很多血,估计是太疼了,所以脾气不太好,你别见怪。”
乔予气质恬静,说话又有礼貌。
男医生欣赏的看了她一眼,对薄寒时说:“你看你老婆多体贴。”
乔予站在一旁,脸色略不自然。
这医生,是真能调侃人。
“这伤口这么深,肯定要缝针了,还要打一针破伤风,先去清创吧,然后再去缝合室缝个几针,跟我过去吧。”
乔予扶着薄寒时跟医生去了清创室。
医生正准备清创时,薄寒时忽然对身旁的乔予说:“你出去等我。”
他手臂上的伤,是因为替她挡刀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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