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小学和公社中学是挨着的，既然姜成和姜果能带着两个小不点一起去上学，孟金玉也就没跟生产队请假。</p>
她给柚柚和善善穿好新衣服，看着两个小团子拿着一面小圆镜臭美的样子，忍俊不禁。</p>
“善善，往下一点，镜子都照不到我的小肚肚啦。”柚柚踮起脚尖，晶亮的双眸盯着弟弟手中的小圆镜看，一会儿照得见脖子，一会儿照得见小手，可把她急坏了。</p>
善善也着急，他蹦跶着，想把镜子拿得高一点，下巴一个劲往上扬，脖子都要抻累了。</p>
“到善善啦。”过了好久，善善奶声奶气地说。</p>
镜子里的自己可好看了，柚柚意犹未尽地摸了摸自己身上漂亮的小裙子，把善善手中的镜子接过来。</p>
“弟弟的衣裳也好看！”她软声道。</p>
见两个孩子乐成这样，孟金玉笑弯了眼，心底暖洋洋的。</p>
只是一件新衣裳而已，就能哄得他俩这么高兴，真是值了。</p>
这样一来，她不由更加期待着将来，以后她要让孩子们坐上小汽车、住上小洋楼、还要带他们去游乐场玩的！</p>
“柚柚、善善……上学去了！”屋外传来姜成的声音。</p>
两个小团子立马放下镜子，蹦蹦跳跳地跑出去。</p>
今天天气好，太阳高高挂着，虽是秋天了，但居然还有点热。</p>
姜果眯着眼睛，一只手挡在额头上遮阳光，一个抬眸，看见自己的弟弟妹妹跑出来。</p>
她睁大了眼睛：“哇！新衣服！”</p>
这新衣服可好看了！</p>
柚柚歪了歪脑袋，笑容软软糯糯的：“妈妈说，哥哥姐姐第一天上学也有新衣服。”</p>
姜果不由想起自己第一天上学时的情景。</p>
那会儿，妈妈让她和大哥去镇上念书，她害怕，死活不愿意去，听了二伯母的话，在家里大哭大闹，还说妈妈好狠的心。</p>
那一回，是向来好说话的妈妈第一次打她。</p>
后来她拗不过妈妈，就只好背着书包去学校，但那一天，妈妈也给她准备了一身新衣裳。</p>
新衣裳是镇上买的，姜果已经记不清样式了，只记得那时，穿上新衣服的她并不像柚柚和善善这般高兴，只是一个劲掉眼泪，走的时候，仍旧埋怨妈妈心狠。</p>
后来大哥说，妈妈的心不狠，她是希望他们成才。</p>
而且，她是村子里唯一一个这么早就被家里送去念书的女娃，村里人和二伯母说的都是酸话。</p>
这事情过去好多年了，如今再想起来，姜果觉得自己的心里头不是滋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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