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儒看着姜果，眼神坚定。</p>
他知道自己的侧面更好看，便微微侧过脸，扬起下巴，露出自己高挺的鼻梁曲线。</p>
只是突然之间，姜果开口了。</p>
“周知青，你是什么文凭？”</p>
周斯儒愣了愣，下意识道：“初中。”</p>
姜果沉默了片刻，没再出声。</p>
下乡知青手握的基本上是初中或高中文凭，但她记得，哥哥说过，在城里念到初中，似乎真没什么了不起的……</p>
而且，刚才她问了周知青很多问题，人家一个都答不上。</p>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仿佛是，班级倒数第二在给班级倒数第一补课。</p>
作为差生，姜果虽然不用功，但还是有觉悟的。</p>
这一次得好好考，否则得让奶奶和二伯母说闲话，再说了，她爸最近看她特别不顺眼，别一个不乐意，直接让她退学了。</p>
既然是一次对她而言如此重要的考试，她就更不能掉以轻心了。</p>
让周知青给自己辅导，要是一不小心，被他带沟里去了，那可怎么办？</p>
而且他还这么臭。</p>
姜果捏着鼻子，清了清嗓子，站起来有礼貌地说：“谢谢周知青，我得回家吃饭了。”</p>
周斯儒嘴角自信的笑意骤然僵住了，不自觉地慌了起来。</p>
是初中文凭不够资格给她辅导吗？</p>
为什么他觉得，姜果那眼神，像是有点瞧不上他似的？</p>
好不容易才得到接近她的机会，周斯儒还想要表现自己，追上姜果说：“那要不明天再来吧？我向其他知青借一些初中的课本，晚上先温习一下，明天再教你。”</p>
“不来了，明天也要吃饭。”姜果的拒绝直截了当。</p>
“那后天吧。”周斯儒的语速越来越快，“后天我……”</p>
“周知青。”姜果站定了脚步，严肃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每一天都要吃饭。”</p>
话音落下，姜果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p>
不是说知青都是瞧不起人的吗？</p>
姜果在村子里见过这么多知青，除了江知青和林知青之外，其他知青都是鼻孔朝天的，怎么偏这个周知青不一样？</p>
周知青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p>
……</p>
姜果从知青点出来的时候，恰好撞上妈妈和弟弟妹妹。</p>
她和妈妈的关系一直都是别别扭扭的，算一算，从后妈走后，她几乎就没和亲妈说过几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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