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月的时间，是她悉心照顾，可顾智民昏迷着，他什么都不知道！</p>
方芳相信，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顾智民一定会动心的。</p>
诚然，当时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的外貌吸引，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还没结婚。</p>
可是现在，他确实已经恢复单身了！</p>
那一天，部队的同志来到医院，同时带来他妻子已经改嫁的消息。</p>
想到那会儿他大受震撼的失落表情，方芳就于心不忍。</p>
他这么好，他妻子怎么忍心在得知他“死讯”的几个月之后就改嫁？</p>
如果是自己，一定不舍得。</p>
他现在已经回到江城了，独自面对一切，一定非常痛苦。</p>
方芳想去他身边，是趁虚而入也好，雪中送炭也罢，她一定要陪伴着他！</p>
她打定了主意，第二天就瞒着父母，偷偷带上钱和行李，去了单位。</p>
她要开介绍信，去江城找顾智民。</p>
“开不了，没法批。”</p>
看着办公室同志冷漠的表情，方芳一脸不敢置信：“为什么不能开？我已经请过假了！”</p>
“不是请不请假的问题。”对方说，“部队和公安局都已经介入，只要是你方芳想开介绍信，谁都不能批。当然，也许让你钻了漏洞，但即便你去了火车站，火车站的同志也不会让你买走去江城的火车票！”</p>
方芳愣住了：“那我就去不了江城了？”</p>
“走路去吧。”对方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随即说道，“我劝你不要作死，就算真走路去，走到一半，你没有介绍信，也会被赶回来。人家已经不愿意搭理你了，你作为一个女同志，就不要死缠烂打，给自己留最后一点体面吧。”</p>
方芳咬着唇，僵在原地。</p>
他对她，实在是太绝了。</p>
他这么果断，是真的看不上她吗？</p>
……</p>
周鑫被折腾了整整三天时间。</p>
派出所的同志并没有明确表示他们是否会被送去劳改，就只让他们在拘留室待着。</p>
一家子人时不时被带出来接受审讯，之后又被拉回拘留室。</p>
更让周鑫无地自容的是，派出所一位公安同志，居然又是他的老同学！</p>
每天被自己的老同学审问是什么体验？</p>
即便是当初在牛棚的时候，他都不曾这样难堪过。</p>
三天的时间，周鑫和他父母已然筋疲力尽。</p>
被放出来时，他们仨的脸上都没了血色，而刘安琴，她整整瘦了一大圈。</p>
一家子人回到家，气氛格外沉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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