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些说辞，并非夸大，更不是信口胡诌，都是有根据的推断，且符合情理。</p>
随着焦芳逐条列举，群臣先后附和，末了，有组织，有纪律的共同谏言：</p>
“请皇上三思……！”</p>
朱厚照笑了，轻轻的笑，不是怒极发笑，而是阴谋得逞，狡黠的笑。</p>
他也不辩驳，和气道：“诸卿请起，议政嘛，重在一个议字，焦爱卿说的很好，嗯…，有道理，有依据。”</p>
“皇上谬赞了。”焦芳矜持道，“臣也只是尽臣之本分罢了，即便臣不说，皇上您也能明白。”</p>
焦芳心下得意。</p>
今日这一番奏对下来，无论是手下人，还是九卿同僚间，他的影响力都会上升不少。</p>
近段时间内阁如日中天，他这个吏部尚书都有危机感了。</p>
再不采取措施，怕是天官之称都要有名无实了。</p>
他先是得意地瞥了杨一清一眼，接着，目光又在李东阳、杨廷和身上扫过，最后拱手道：</p>
“京察万不可贸然开启，请皇上不要听杨总督一面之词！”</p>
“皇上三思，京察不可贸然开启……！”</p>
群臣附和。</p>
焦芳得意更浓，十分享受这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p>
见此，杨廷和微微有些后悔。</p>
却听杨一清道：“皇上英明。”</p>
杨廷和微微一怔，当即嗤笑嘲讽，“杨总督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刚还力荐皇上推行京察，这会儿就又皇上英明了？”</p>
“难道皇上不英明？”杨一清对这位本家也挺反感，丝毫不惯着。</p>
如今的内阁大学士确实厉害，可他也不是吃素的，甘陕总督监管马政，真正意义上的封疆大吏，还真没把杨廷和放在眼里。</p>
杨廷和噎了一下，哼道：“国策可不是儿戏，杨总督谏言可以，却也要三思后行，如此首鼠两端，可不是一个封疆大吏应有的水准。”</p>
“呵呵……本官几时首鼠两端了？”杨一清嗤笑，“本官说皇上英明，只是阐述事实罢了，何曾说京察不宜开启，再者，皇上几时说过不开京察？”</p>
杨廷和心头火起，转过头，拱手闷声道：“皇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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