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呵呵……了解了解。”朱厚照讪讪赔笑，“那个……我的身份……不能让汉王知道吧？”</p>
“当然！”李青想了想，道，“就以我朋友的名义吧。”</p>
之前好友唐伯虎就在汉王府长住过，有先例在，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妥。</p>
朱厚照担忧道：“可我姓朱啊。”</p>
“姓朱的多了，大明那么多姓朱的……对了，朱厚照这个名字你是不能用了。”李青道，“皇帝名讳并不是秘密，天下人知道的太多了，你换一个。”</p>
“要不……朱寿？”</p>
李青微微皱眉：“这个名字……你之前不是用过了吗？”</p>
“就当初去边镇用过那一次，且也不是出现在正式诏书上，不要紧的。”朱厚照说，“再者，这名字也不算很另类，总之……我挺喜欢的。”</p>
“……那成吧。”李青缓缓点头，待盖棺定论，再去交趾生活两年……怕是来京师大街上逛悠一圈儿，都未必有人认得出。</p>
见李青同意，朱厚照心下更喜，嘿嘿道：“保险起见，我儿子就不用字辈儿了，直接叫朱威、朱武，如何？”</p>
“可以！”李青颔首。</p>
再沿用宗室族谱那套起名法，总归是有些风险的，如此这般是有些不孝，可他连皇嗣继承都可以抛弃，相比之下，这并不算什么。</p>
李青没好气道：“有你这么个儿子，是你爹的福气。”</p>
朱见深没吃亏，皇位传承仍是他的后代，只不过换了个孙子罢了。朱佑樘可就亏到姥姥家了，之后的大明皇帝，将再不是他的后代。</p>
朱厚照悻悻道：“其实父皇对皇权也没有多渴望，甚至……他内心深处都不想做皇帝，只是没得选罢了。呵呵……，他又不是没孙子，只是孙子不做皇帝而已，又没有真的绝嗣。”</p>
李青嗤笑摇头：“你倒想的挺开。”</p>
“那是！我可是大庆法王西天觉道圆明自在大定慧佛！”朱厚照得意一笑，清了清嗓子，“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人生如戏，然，众生愚昧，追名逐利，实则却是梦中不知身是客……”</p>
朱厚照滔滔不绝。</p>
李青不喜欢听人讲佛，当初道衍讲经他都不待见，于是……邦邦就是两拳。</p>
朱厚照倒头就睡。</p>
终于清净了……李青走出厢房，来到院里。</p>
天色泛青，星河逐渐隐去，只残留着稀落的零星点点，唯有东方启明星最是闪耀。</p>
李青呼出一口热气，自我安慰道：“也可能不是嘉靖了，杨廷和等人都议出了年号，嗯……绍治，也挺好的，弘治举措是守旧了些，可眼下正德这般激进……嗯，中和一下不是坏事。”</p>
绍：接续、继承。</p>
绍治，有延续弘治之意，这也是杨廷和乃至群臣的期许。</p>
于李青而言，也乐意接受这样的局面。</p>
成化一朝就够折腾了，幸赖间错开来，弘治以怀柔宽仁御下，今正德折腾的更凶，大明也确实需要一个稳重一点的皇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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