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是不是李家在客套？”</p>
“不是！”黄锦想都没想便给出答案，见皇上狐疑，解释道，“皇上，李国师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这封奏疏若真是出自他之手，亦或他过目过，那就是他的真实意愿。”</p>
“当真？”</p>
“当然，”黄锦语气笃定，“他这人表面上爱财，实则却是小钱抠抠搜搜，大钱一掷千金！”</p>
朱厚熜突然有些受伤。</p>
连黄锦这种蠢笨之人，潜意识里都认为自己爱财、李青无私，难道……自己真就那么不堪？</p>
“这样吗……”朱厚熜吁了口气，找补道，“其实朕也不是贪财之人。”</p>
“啊是是是。”黄锦附和。</p>
朱厚熜有些愠怒：“你这话一点都不走心！”</p>
“奴婢，奴婢……”黄锦一时傻眼，大脑风暴一阵儿过后，道，“皇上当然不是贪财之人，皇上是爱财，爱财则是为社稷黎民，非是为自己享乐。”</p>
朱厚熜缓了口气，心中好受许多。</p>
黄锦也暗暗舒了口气，放松下来。</p>
“你以为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朱厚熜又问。</p>
黄锦这一放松，脑子也够用了，笑笑道：“有的人，家有敝帚，享之千金；有的人，金山银山，金龟换酒。前者抠搜小气，后者性情豁达……”</p>
“说重点！”朱厚熜又不开心了，总觉着这奴婢在指桑骂槐。</p>
黄锦只好道：“李家不以蒸汽船技术获利，是因为不想蒸汽船的发展受到限制，希望蒸汽船能更快，更好，更广泛的投入使用。而非作为敛财的工具。嗯…，这很李青！”</p>
朱厚熜这次没再反驳，思量少顷，缓缓点头：“看来，你对他是真的很了解。嗯……，他心系天下，朕更甚之，这蒸汽专利……李家无偿贡献朝廷，朕亦会免费授权。”</p>
解开了谜题，朱厚熜眉头舒展开来，同时也有些肉疼。</p>
这蒸汽船技术若是拿来获利……二十年时间，何止千万！</p>
黄锦奉承道：“皇上圣明！”</p>
“呼~还有吗？”</p>
还有？黄锦有些头大，讪讪道：“奴婢只能想到这么多了，别的……真想不出来了。”</p>
顿了顿，“皇上，是不是您多心了？”</p>
朱厚熜苦笑道：“若真只是这样，信封里就不会有青李了。”</p>
会不会是李青怕皇上您奇货可居，大肆敛财，破坏了他的期许，才如此的啊？黄锦没敢说出来。</p>
朱厚熜自顾自道：“这其中肯定还有别的深意。”</p>
黄锦是真想不到了，只好沉默。</p>
朱厚熜没再为难他，斜倚着身子，一手搭在御案上，食指轻轻敲动，喃喃自语：“蒸汽专利，无偿捐献，意在普及……嗯？蒸汽专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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