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影响人家的教学质量？”</p>
“不会！”海瑞说的认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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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李青也不再多虑，虽说刚相识，不过听其言，观其行，怎么也不像是个敷衍之人。</p>
李青沉吟了下，“有资源的话，就多请几个，如果能请到进士，就更好了。”</p>
“没必要请进士。”海瑞说，“我的那些同窗，多半连秀才都不是，请进士太浪费了，没多大帮助，李公子若执意资助这么多钱，我想，花在扩建学塾更好，钱嘛，花在刀刃上才值得。”</p>
他笑着说：“能读上书的人越多，考中功名的可能就更大，如此，才不枉李公子的资助不是？”</p>
李青点点头，“我对此地的风土人情，几乎不了解，你看着办吧，如何花销，你自己拿主意。”</p>
“李公子急着走？”海瑞有些紧张的问。</p>
“不急。”李青说道，“这才刚过完年，此地，也算是我的目的地，我会待到入冬前。”</p>
“那就好，”海瑞放松下来，说道，“如此，每一笔预算花销，我也好跟你说明情况，征求你的意见。”</p>
“不用这么麻烦。”李青摇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教育学生不做‘乡愿’的老先生眼光，也相信喊出‘宁作农夫，不做乡愿’的你，可能你觉得这数额很大，可对我而言，真就只是小钱而已，不必过于介怀。”</p>
顿了下，“我虽不再继续南游，可也不会一直待在这一小片地方，接下来，还会去其他地方。”</p>
“这样啊……”</p>
海瑞沉吟了下，“那我只能将花费记录在册，届时，给你过目。”</p>
“不用。”</p>
“用的。”海瑞正色道，“钱是你的，你有权知道花在了何处。”</p>
李青拗不过他，只好点头应下：“那就这样。”</p>
海瑞缓缓点头，问：“李公子觉得，学塾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扩建好，还是再择一地，开一个？”</p>
“随便。”</p>
“先生年事已高，如此强度的教学，负担极大，我想再多请一个先生，可好？”</p>
“都行。”</p>
海瑞：“……”</p>
李青索性说道：“你就当钱是你的，觉得花在哪儿合适，就花在哪儿，我相信你的人品。而且，我这人比较懒，你能少麻烦一下我，我会更开心。”</p>
“……好吧。”海瑞悻悻点头。</p>
……</p>
话痨过去，海瑞又沉闷下来，一路上，除了几次要帮李青减轻负担之外，没再说多余的话，一直到海家门前。</p>
李青随手卸下大包袱，“准备好。”</p>
“准备什么……”海瑞话没说完，装着大几十斤银子的包袱，便套在了他肩膀上，海瑞一个趔趄，好悬没摔个跟头。</p>
却听李青笑眯眯的说：“我是客人，累活当让你这个主人来干啊。”</p>
海瑞愣了愣，随即明悟话中深意，不由得眼眶微微湿润，欲言又止。</p>
“看我干嘛，敲门啊！”</p>
“哎，好。”</p>
海瑞扣响门环。</p>
海母开门的速度很快，一开门，就着急忙慌的让二人进院儿，随即拴上门，这才问：</p>
“路上，没遇着歹人吧？”</p>
“一路都顺顺当当的，让娘担心了。”海瑞故作轻松的说，“儿子和李公子看着可不像有钱人，都没人搭理我们。”</p>
“那就好。”海母放下心来，随即对李青笑着说，“这一路可够远的，快进屋，今儿一早老婆子就去镇子上买了菜，保证比昨儿个丰盛。”</p>
李青乐呵呵的说：“那我可有口福了。”</p>
“这有啥，海瑞你陪陪李公子，饭菜马上就好了，别去东厨了。”海母使劲儿推着海瑞。</p>
海瑞拗不过母亲，只好听之。</p>
客堂。</p>
随着“哗啦”一声响，桌子都震了三震，海瑞解开包袱，又数起了银两数目，不知道是怕路上掉了，还是担心钱庄伙计给少了。</p>
虽然当时都对过数目了，路上他也一直紧盯着，可还是不放心。</p>
钱太多了……</p>
李青这一路见过了太多的民间疾苦，很能理解海瑞的行为，只是在边上看着，也不打扰。</p>
海母端着菜肴进来，见满桌子都是银锭，白晶晶，亮闪闪，成色之好，数量之多，生平仅见。</p>
菜碟都险些掉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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