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尧骂道：“死丫头，好心当成驴肝肺，等明日在阴山看到尸横遍野的场景时，别吓尿了！”</p>
白琇莹不以为然：“尸山血海，不是早已见过了么？有什么可怕的？”</p>
刘尧口不择言：“新鲜的尸体最多也就躺在触目惊心的血泊里，但死了一段时日的尸体，早就已经腐烂了，散发着恶臭、爬满了蛆虫……”</p>
里面，许久没传出声音。</p>
刘尧为自己把白琇莹吓到噤声而洋洋得意。</p>
但随之而来的啜泣声，却令这份得意荡然无存。</p>
他轻轻去推窗户。</p>
没有被抵住，很轻易便被推开。</p>
里面，烛光浅浅映照，那遍体鳞伤的少女，此时泪流满面。</p>
莫名的，刘尧有些慌乱：“那个，本王……”</p>
白琇莹泣声质问：“九殿下，你是不是从未替别人考虑过？”</p>
刘尧冷哼一声：“本王凤子龙孙，不管做什么事，都是理所当然且正确的，别拿你的善恶观念定义本王。”</p>
白琇莹伸手抹去眼泪：“那你真可悲！”</p>
刘尧恼羞成怒：“你究竟恼什么？难道本王说错了么？都时隔一个多月了，尸体可能不腐烂么？”</p>
白琇莹深吸一口气，把泫然欲滴的眼泪逼回去，但支离破碎不成调调的声音，昭示着她此刻内心的煎熬与悲伤。</p>
她大喊：“那不止是一具尸体，还是我父亲、伯父与兄长，还是与我亲人出生入死的战士，不是你嘴里轻如尘埃草芥的冰冷数字！”</p>
“你要是再用这种语气与姿态提及他们，我打断你的狗腿！戳瞎你的双眼！捅/你九九八十一刀！”</p>
说完，白琇莹“砰”的关上窗户，也不顾满身的伤，爬到床上低低地哭了起来。</p>
刘尧瞠目结舌，气得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们白家的人，都是疯子！大的疯，小的疯！男的疯！女的疯！”</p>
俞皎听到动静过来查看，却见刘尧在气急败坏地咒骂。</p>
她走过来问道：“九殿下，您怎么在这？”</p>
刘尧没好气地道：“本王自讨没趣，过来被狗咬行了吧！”</p>
说完，刘尧裹着被子骂骂咧咧离开：“死丫头，等本王回京，一定要诛你九族！”</p>
俞皎推门而入，见白琇莹趴在床上哭泣，她也没多问，只是把帕子递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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