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二的手臂上已经鲜血淋漓，触目惊心。</p>
赵昌淬出一口血肉，恶狠狠地道：“畜生，你怎么敢？！”</p>
赵老二已经只剩下半条命，惊惧交加的他，哪里还敢回话。</p>
他捂着手臂，靠缩在角落里，像是夹着尾巴的狗，全然没有了适才咒骂沈氏的嚣张模样。</p>
赵昌盯着他，一双眼睛仿佛能淬出狠毒的血。</p>
阿六扮作的长随战战兢兢行礼：“大人，请容许我们传人证还有物证。”</p>
京兆尹挥了挥手，衙役当即去办。</p>
不一会儿，一名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被带了上来。</p>
他形容猥/琐，且相当瘦削。</p>
整个人枯槁如风中残烛，仿佛命不久矣。</p>
这就是赵昌口中的那名马夫。</p>
赵老二一看到他，登时惊得说不出话来。</p>
马夫神情怯弱，进来后眼睛东瞅瞅、西瞧瞧，躲躲闪闪，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p>
但见他小心翼翼地看了赵老二一眼，随后“砰”地跪下：“小的拜见大人。”</p>
当然，他是白瑜带人找到的。</p>
也是阿六使计让赵昌带来的。</p>
京兆尹见他如此，霎时燃起一丝希望。</p>
这个证人，似乎不是什么良善之辈。</p>
他们能推翻这边的证词，同理他们的证词也能被推翻。</p>
思及此处，京兆尹猛拍惊堂木，怒喝一声：“马夫！你说你亲眼目击赵晋杀人，是与不是？！”</p>
马夫忙不迭点头：“是……是的。”</p>
京兆尹疾言厉色：“吞吞吐吐，可是在撒谎？！”</p>
马夫连忙摇头：“回、回大人……小的没……没有撒谎。小的是二爷的马夫，已经伺候二爷出行很多年了。”</p>
“当初姨娘去世后，老夫人便从乞丐堆里找了小的，让小的去给二爷赶马车。”</p>
“但凡二爷出行，必是小的相送，二爷因此受了不少的嘲笑。但因为赵家是大人当家做主，老夫人管理家宅，二爷也无可奈何。”</p>
“久而久之，二爷也就习惯了，因为小的贪财，改不了当乞丐的德行，为了钱财办事勤快，后来也就被二爷带在身边。”</p>
听到这里，京兆尹冷哼一声：“前言不搭后语，一会儿说是赵老太太故意挑你给赵晋赶马车，意在侮辱赵晋。”</p>
“一会儿又说你跟了赵晋，要么就是你扯谎不打草稿说话有漏洞，要么就是你是个变节小人，你的话不可信！”</p>
白明微开口：“大人，信得过信不过，听完马夫的证词再说，你迫不及待否认证人，是什么意思？”</p>
“要是你审不了，那不如不审了。明日一早换个人来审，如何？”</p>
京兆尹深吸一口气，冲着马夫低喝一声：“把你看到的说出来，若有虚言，本官决不轻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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