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昂颔首：“没错，倘若我们沿着小路继续走，殿下就会亲眼看到，有些人的贪欲，究竟是如何导致生灵涂炭的。”</p>
刘尧沉默了片刻，随即开口：“对于疏通河道，先生是否已经有了对策？”</p>
孟子昂掷地有声：“点滴之水，汇聚成涓涓细流。这些细流又汇聚成大江大河，最后奔流入海。”</p>
“每一条被水流冲刷而成的河道，都是自然选择的结果，千百年来都承载着归入大海的水流。”</p>
“它们就像是一种天意，我等渺小凡人，没有那逆天改命能耐，贸然干涉或者改变，都会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p>
“想要疏通河道，解决水患，就要顺其自然，让河流淌在原本的河道/上，否则这汪洋的洪水，根本无法泄出去。”</p>
刘尧闻言，微微点头：“本王明白了。”</p>
孟子昂笑道：“这下，倒是轮到草民不明白了。”</p>
刘尧问：“先生有何疑惑，尽可说来。”</p>
孟子昂敛住所有神色，变得郑重无比：“这些事与大将军说即可，但草民却拿到殿下面前说，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事关重大。”</p>
“不知殿下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这些让河流改道的人，就算是江北知州也决计做不到。”</p>
“倘若我们让河流重入原本的河道，那就意味着断了他们的财路，到时候必定会面临严重的后果，请问殿下是否可以担当？”</p>
刘尧的态度依旧温和，但说出来的话语，却有着斩钉截铁的意味：“先生，本王到江北，就是为了解决问题。”</p>
“倘若解决问题之前，必得先解决他们，那就解决完他们再去解决问题，反之亦然。”</p>
点到为止，没有说得透彻明白。</p>
话中之意，全靠个人领会。</p>
孟子昂闻言，便再无疑虑。</p>
他拱手：“那么，草民只管负责如何制定疏通河道的章程，其余的事情，就都交给诸位了。”</p>
刘尧微微颔首，随后看向白明微：“大将军，你可还有什么疑问？”</p>
白明微一语中的：“让河流淌在原本的河道/上，只是解决问题的一个方向，具体章程尚未制定出来，对么？”</p>
孟子昂给予了肯定过的答案：“大将军的话，问到了点子上。没错，具体章程没有制定好，也没办法制定。”</p>
刘尧问：“这是为何？”</p>
孟子昂解释：“大将军把整个江北的现今信息都收罗好，全部交给草民，凭借这些信息，草民已经大概知晓此次水患的成因。”</p>
“然而收集信息的人，只对情况做详细描述，却无法分析具体情况。倘若完全根据这些信息去制定章程，那也是纸上谈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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