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大夫试探性地踢了一脚小炉子，炭火洒了一地，还有的滚到凶手身上，很快就把凶手薄薄的衣裳躺出一个洞。</p>
但也仅仅只是烫出一个洞，便被那湿衣与寒风浇灭。</p>
白明微一脸沉静地看着，并未有任何阻止的意思。</p>
刘尧虽不明白她的目的，但也没有掺和。</p>
大夫见白明微说到做到，果真放下顾虑。</p>
他们提起手边的东西，柴棍，火钳，舂药的石棒……缓缓向凶手逼近。</p>
人还没有到，眼神已经几乎要把凶手杀死。</p>
这时，凶手终于感受到害怕了。</p>
他大声嚷嚷：“你们在做什么？！你们想做什么？！”</p>
白明微不为所动，刘尧沉默不语。</p>
数名大夫握着武器，缓缓逼近凶手。</p>
那凶手已经怕得唇角发抖，但是却因为麻沸散药效尚未全然消退的关系，无法灵活动弹。</p>
他脸青唇白地哀求：“饶命，饶命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因为太难受了，头脑发昏，我不是故意要推那老……不是故意要推方大夫的！”</p>
他语无伦次地乞怜：</p>
“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大将军，大将军，救我，救我……”</p>
他涕泗横流地叫喊：</p>
“九殿下，九殿下，你不是说不能放弃任何一个人么？你不能放弃我！不能让他们杀了我！”</p>
他绝望嘶吼，吊梢眼愈加狰狞扭曲：</p>
“我不想死……不想死！我还没活够！没有活够！”</p>
然而白明微与刘尧都没有理会他。</p>
几名大夫已经逼到近前，将他团团围住。</p>
看着他如落入阴沟的老鼠，哀嚎流涕。</p>
看着他摇尾乞怜，只为求饶。</p>
可却没有从他面上看到一丝半点的悔过之心。</p>
一名大夫扬起手中的柴棍，扬得高高的，对准凶手涕泗横流的脸，就要挥下……</p>
其余的大夫也纷纷扬起手中的武器。</p>
只要挥下，只要挥下便可把这混账生生打成一摊肉泥。</p>
只要挥下，就能为尸骨未寒的方大夫复仇。</p>
然而，他们手中的武器，却迟迟没有砸在凶手的身上。</p>
良心与道德，恨意与愤怒。</p>
如此矛盾交织，令他们痛苦万分。</p>
最后，其中一名大夫把柴棍扔到地上，他失声痛哭：“不行！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结束一条活生生的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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