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请家法，只是家法有轻有重，不知你想请的是哪一档？”温老夫人道。</p>
言下之意，是不往深了追究吗？</p>
温承泰心中一喜，为了令温老夫人满意，忍痛选择道：“毕竟人命关天，自然是选杖刑，您觉得二十杖如何？”</p>
闻言，温恺差点两眼一黑昏过去，二十杖！会把他打死的，爹在说什么胡话？</p>
进来之前，他以为顶多吃几鞭子而已。</p>
温恺娘也是，瞪大眼睛看着自家老爷，满眼写着抗议：“老爷……”她不满狂扯对方的袖子。</p>
“住嘴。”温承泰小声警告。</p>
二十杖若能解决此事，代价不算大，怕的是温老夫人动了将温恺除族的念头，那温恺就废了。</p>
温恺娘岂会不知轻重，但二十杖啊！</p>
温敏皱眉，不明白祖母的想法，不是说好将温恺除族吗？</p>
难道祖母不疼池姐儿了，还要保留温恺？</p>
她正想说什么，温臻如见状，一把按住她的手，悄声道：“稍安勿躁，你祖母自有安排。”</p>
温敏闻言，心下稍定。</p>
作为看客的母子几个，也在揣测温老夫人的心思，觉得，只请家法似乎与温老夫人的怒气不对等。</p>
临哥儿垂眸，手指沾茶，在桌上写下：先打后逐</p>
“……”许清宜瞥了一眼，恍然大悟，赶随后喝口茶替温恺默哀。</p>
良久。</p>
“可，那就二十杖吧。”温老夫人淡声：“臻如，派人去通知各位族老，开祠堂，请家法。”</p>
“是。”温臻如道。</p>
温恺的身形摇摇欲坠，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或许他死也不会推那一把，可惜时光不会倒流，他只能白着脸等待自己的极刑。</p>
一个时辰后，住在城内的温氏族老们陆续赶到温氏祠堂。</p>
温恺的祖父祖母，也就是温太夫人的次子和儿媳，知晓嫡孙被请家法后，连忙到温太夫人跟前求情。</p>
“娘，恺哥儿只是无心之过，二十杖不是惩罚，是把他往死里打啊。”</p>
“就是，那池姐儿横竖也没事，这太不公平了，恺哥儿可是您的嫡亲曾孙。”</p>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句地道。</p>
七十多高龄的温太夫人已是白发苍苍，早不问世事许久，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为难地道：“人命关天的事，叫我如何开口？”</p>
老大和老二都是嫡子，老大当了家，老二家一直不服，她心里门儿清，所以这趟浑水，她是不会蹚的。</p>
次子恨她已是定局，何必再让老大家的也不痛快。</p>
“娘！”二大老爷的声音里，果然充满了不甘与怨恨。</p>
凭什么？！</p>
温太夫人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两耳不闻窗外事，这就是她长寿开心的秘诀。</p>
祠堂院子内。</p>
四处求援无果的温恺，在族老们的见证下，被摁在凳子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二十杖，每一杖都打得他痛呼一声，龇牙咧嘴。</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