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急忙道：“我们可以加钱，包车也可以！”</p>
司机拿烟的手顿了一下：“加钱？加大少？包车？打算给我多少？”</p>
桑榆松了口气：“多少都可以，我们可以商量，还请您稍微等待一下……”</p>
顾不上肩膀处细密的痛，桑榆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迅速打了过去。等待接通时，桑榆还问：</p>
“叔叔，你从大桥那边过来？”</p>
司机又抽完了一根烟，他抽烟速度堪比呼吸：“不然还能从哪来？我还能开着公交车到处拉客？”</p>
桑榆：“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柳警官。”</p>
电话接通之后，那边传来一句疲惫的“喂”。</p>
桑榆垂着一条手臂，用另一只手抓着手机，艰难道：“444号末班车确实在这里，而且他从大桥那边过来，可以返程了。”</p>
桑榆意料之中的答复没有传来。那边只是死一样的沉默，这让桑榆感到不安，她轻轻问：“发生什么了？”</p>
“庞博文死了。”柳莫淮疲倦道，“就在刚才，被郑大爷用菜刀砍死的。”</p>
桑榆：“……什么？”</p>
柳莫淮：“一时半会说不清，之后吧。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忽然感觉到困，除了我和江泷，他们现在都睡着了。”</p>
桑榆站在原地，晚风吹得她遍体生寒。</p>
变故实在是太突然了。</p>
庞博文死了，郑大爷杀的，用的菜刀。而他进厨房，就是为了拿一把菜刀，可是他怎么当着柳莫淮和江泷的面杀人的？</p>
那么一个老人，柳莫淮走着都比他跑得快，就算余光真的附身在了郑大爷身上，以庞博文的性格，也不太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p>
想着想着，桑榆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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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杀？</p>
一千零一夜有这种东西吗？</p>
还是说……</p>
余光……是诚心实意地想要杀死庞博文的？</p>
如果余光真的想杀死庞博文，作为一个锚点，这比掐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易！</p>
如果说第一句让桑榆身上的血液凉了个透，下一句就让桑榆喉咙里的声音全部堙灭。</p>
忽然感到疲倦，倒头就睡，困意不可阻抗的情况，桑榆之前也有过一次。在和许长安挤一个被窝时，她分明没有那么多困意，却一点点闭上眼睛，陷入深沉的睡眠。</p>
昨天晚上没有发生这种事情。</p>
为什么忽然发生了？</p>
桑榆握着手机放空了一会，才道：“能把他们叫醒吗？”</p>
“不行，一个个睡得和死了一样。”这是江泷的声音。</p>
桑榆愣了愣，江泷解释道：“柳莫淮也睡过去了，但我怀疑他是昏倒了……越来越莫名其妙了。”</p>
桑榆喉咙里像堵了块棉花，生门不是永远开着的，她也不清楚，如果错过了今天晚上的机会，那么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p>
“怎么办？好问题。你找到了444号末班车对吧？”江泷说，“你上车吧，看看能不能回到十字长廊内圈，可以的话，给我们打电话。”</p>
原来不知不觉间，桑榆吐出了一句茫然的那该怎么办。</p>
桑榆沉默了一秒，轻轻叹了一口气，扭头看向司机：“对不起，我先付你点钱吧。我今天晚上不上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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