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锐利的目光仿若两把利刃，直直刺向豹哥。</p>
“诶，我抽，我抽。”</p>
豹哥哪敢再违抗，手忙脚乱地放下打火机，哆哆嗦嗦点上烟，狠狠吸了一口。</p>
一根烟燃尽，豹哥心里的疑惑再也憋不住，眨巴眨巴眼睛，满脸好奇地探身问道：</p>
“这味道真他妈难受，对了彪叔，你来找我干嘛来了？”</p>
彪叔原本松弛的坐姿陡然绷紧，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底闪过一丝决绝，牙缝里挤出几个字：</p>
“我来……要你的命！”</p>
话音未落，他身形暴起，如饿虎扑食一般。</p>
豹哥瞪大了眼睛，满脸错愕，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彪叔已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水果刀。</p>
只见他手臂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猛然一刺，刀刃毫无阻碍地深深刺入豹哥的心脏，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豹哥的衣衫。</p>
豹哥张大了嘴，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双手本能地捂着心口，身体扭曲着、痛苦地缓缓倒地。</p>
他双腿蹬了两下，溅起一地灰尘，随后便没了动静。</p>
只是他的双眼依旧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彪叔，那眸子里写满了不可思议，仿佛仍在质问这突如其来的背叛。</p>
昏黄灯光颤抖个不停，将屋内的死寂与血腥拉至满格。</p>
做完这决绝又狠辣的一切，彪叔像是被抽去了浑身力气，缓缓直起身，脸上的戾气如潮水般褪去。</p>
只剩满眼的复杂与无奈，淡然地看着地上豹哥逐渐冰冷的尸体。</p>
他双唇微张，声音艰涩得仿若被砂纸打磨过：</p>
“我欠他们一个人情，对不起了……”</p>
一字一句轻飘飘地落下，却似重锤砸在这狭小空间，回音袅袅。</p>
这话既是说给豹哥听，也是说给自己，像是在为这场背叛找寻一丝心安的借口。</p>
事到如今，他别无选择，人情债如枷锁，牢牢锁住他的良知，逼他下手。</p>
随后，彪叔缓缓蹲下身子，手指探入豹哥满是鲜血的口袋，掏出那皱巴巴、染了血渍的烟盒。</p>
他从中抽出一支烟，放在嘴边轻抿，另一只手哆嗦着打着火，“咔嚓”一声。</p>
微弱火光映亮他冷峻面容，火星明明灭灭，好似他此刻飘摇不定的心。</p>
点烟、吸气、吐雾，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又透着股漠然劲儿。</p>
香烟燃得飞快，烟灰簌簌掉落，烫到他手指时，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p>
把烟头碾灭在地上，他起身，拍了拍衣角沾染的灰尘，好似要掸去这段不堪的记忆。</p>
随后跨出门槛，屋外凛冽寒风灌进衣领，他缩了缩脖子，回头望了一眼屋内，眸底闪过一丝不忍，终是决然离开这个偏僻、埋葬了人情的伤心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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