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将军寡妇妻

第一八三章 抵达帝都城

郑姜两家人从张家人房里出来后,客套的告别后也各自回房商量起这事来。 “咱真就不出银子了?” 小辈们心里喘喘不安,郑老舅却硬气: “出你娘的?你银子多烧的慌?有那多余的银子自个不会花,干啥打水漂?” 别的兄弟侄子不敢吭声,他小儿子却不怕他,犟嘴: “可是姑姑不是捎银子回来了……咱们要不出银子,俺怕张家人不乐意。” 郑老舅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不乐意?你老子还不乐意呢?反了你了,他们不乐意,咱们就不走。” 其他人窥了他一眼,没吱声。 可郑老舅明白那一眼的意思。 本来这次奔丧一来今非昔比,实在让他忍不住想嘚瑟嘚瑟。 二来,谁知道进了京城怎么样?张家可是本家,有时候比他们说的上话,不趁着现在把人压制住,日后还怎么帮扶他们? 于是,便想给张家人一个下马威,这才故意迟到。谁知反被人家利索的回击了,到如今这会儿对方竟还得寸进尺。 他倒想硬气到底,斜睨了一圈子侄兄弟,最强的也不过会窝里横的蠢蛋,一个能提溜的出手的人都没有。 若张家人心狠一点——明儿再把他们扔了,让他们独自上路,路上但凡打尖住店,但凡出点啥事,就这群蠢蛋谁能出头打点? 再想的糟糕一点,万一被坏人坑了呢? ——他可不是十来岁的毛头小子,以为外面竟是好人。 背井离乡的,到时候指望谁?说句不吉利的话,指不定就客死他乡了。 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了,他还没活够呢。 越想越烦,郑老舅气的直想骂娘。 与此同时,姜家这边。 “咱们出吗?” 姜老头不答反问: “你们说呢?” 其他人,有胆小的说出的,当然为了怕人攻讦他们怕事,他们赶紧绞尽脑汁找各种理由,比如如今最要紧的是赶去京城,其他的都往后靠之类云云。 也有直咬口不出的,理由也现成,郑家人刚才可斩钉截铁的说不出的,有这么个领头人在,他们何不顺水推舟,为何要那么老实? 破财不说,还容易得罪郑家。 到时候郑老婆子给姜氏找麻烦咋办?自来婆婆收拾不听话的媳妇,天经地义,娘家人还没处说理。 “你们说的都对。” 姜老头先棱模两可的来了一句,随后又给了句准话: “不管郑家人出不出,咱们得出这个银子。” 姜家子弟迷茫。 姜老头意味深长的道: “咱们和郑家人、甚至张家人不一样。” 他一一分析: “先说张家人,别看他们本家人之间有龌龊,说到底总归都是一个姓的族人,合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虽然很让人不服气,奈何自己不姓张呢。 “而咱们姜家与郑家靠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姻亲。 在这点上,咱们不如郑家,不管张知言是生是死,郑老婆子作为他亲娘,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张知言不用说了,虽然在姜氏母子身上有所偏颇,但对亲娘只有孝顺的。 继任的不管是谁,那也不会亏待了这位,毕竟能用点钱财把人供起来,就能白得个好名声,只要不傻她都会去做。 如此,她好了,郑家人自然跟在她后面吃肉喝汤。” 所以,人家有底气。 “可你妹妹呢?好好的原配嫡子变得妻不妻妾不妾的。眼下前途不明,原本想拿捏住张家人为咱们说话,既然人家不上当,咱们怎么能一再得罪人家?” 他话说的有理,姜家其他人认同,可是有人转念一想,不对,郑家人不愿意出银子啊! “那不是得罪郑家了?” 早就说了郑老婆子可是他们姜家闺女的婆婆,到时候被娘家人一番挑拨撺掇,吃亏的是谁? 姜老头冷笑: “那也是以后了!谁长着前后眼,以后的事那说得准?” 又问: “这二三天你们还没吃够苦头?还想就这么着到京城?” 眼见众人醒悟过来,他对侄子兄弟们道: “银子俺先出了,你们有心那就多出一份,无心的那也算了,凭本心就行。这几日大家坐车难受,都回去歇歇吧。” 各兄弟侄子赶紧告辞。 他这才招呼婆娘,儿媳妇从里屋出来,看着一家人摆道理: “咱们姜家人往上数八辈子都是吃野菜长大的,全族里所有银子加在一起也没有二十俩? 还是这一二年,红花孝敬,家里才有了余钱。 这要紧当口,咱们不拿出来不说对不对得上红花,就说你们日后还有脸出门?” 虽说如此,可钱财动人心。见两个儿子尤其儿媳妇兀自不服气,他恨铁不成钢,传授心机: “这回红花要是熬过去了,没说的咱们继续跟着沾光。 要是熬不过去” 他看着两儿子: “张知言虽说不是东西,到底还不在意红花从张家手指缝里漏点油给姜家。 可那齐氏呢? 她跟红花跟咱们姜家正经是仇人,要让她得势了,她能放过咱们所有人。人家一个官太太对付咱们这村夫草民,还不是一句半句话的事。 与其等着将来便宜别人,那倒不如现在花了,一来咱们也跟着享受一番,二来也能买个好。” 原来如此。 姜婆子婆媳恍然大悟,姜家两个儿子嘴上再没二话。 “不管啥事宜早不宜晚。” 姜老头雷厉风行吩咐: “那好,老大,你这就去找张家人。顺便问问该置办点啥东西,趁现在天还没黑透,赶紧去置办了,你老子可不想接下来再受罪了。” …… 次日,三家人纷纷早起,然后收拾东西去坐车。 先前那是路途近,时间急,这才几个人合伙做一辆车,如今路途遥远长途跋涉就不行了。 是以,张知孝早打点好了。 两个人一辆车。 两口子一块儿的先安排两口子。 不说郑、姜两家如何,只说张家人,除了夫妻两人一辆车的就做了五辆外,余了张申氏和张知孝、张知茂、黄米子三人,这又是两辆。 三个男人一辆,张申氏独坐一辆,不过以她的身份,也不过分。 值得一提的是,刘二女做的车赶车的不是别人,却是熟人王有福。 原本他们送到彰安府就该返回,谁知张知孝出发时收到的人数有差错,比如三家人都有人数变动,又没人及时告知他,因此他预定的马车不够,现雇哪里来得及。 正好,这不有现成的吗? 当即便找车夫商量,挑了几辆马车跟着送他们到京城,事毕后再送他们回梓桑,也别愁在京城等待的几天里没地儿住,吃住他们全包了不说,还有工钱。 有句话叫雇谁不是雇,同理挣谁的银子不是挣? 难得碰到一个大方又和善的主顾,领头的车夫忙不迭应了,还当即便挑了几个老实又稳当的车夫出来。 如此,三家人合起来竟也有一二十辆车,在加上商行,整个队伍竟是浩浩荡荡绵延不断。 昼出夜伏。 经过几番较量,大家现在都消停的很。再加上旅途劳累,漫漫长路竟是走的很快,一行人竟然提前到达京城。 这日,沿路看风景看烦了的刘二女正坐在车里跟张知劲说话,忽的就听见车外有人高呼: “京城到了!” 闻言,她赶紧打开车窗,隔着老远头一眼便看见城门。 不亏为天子脚下,连个城门都威严高大。 刘二女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门,不由得惊叹不已。 回过神来再看城门外,车水龙马,行人摩肩接踵,人声鼎沸,当然这是文人形容的词。 这时的刘二女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想出一句话,比他们县城过年赶集时候的人多了去了。 这还只是城外! 就在这时,张知孝已经跟张知言府上的管事接上话了。 “孝大爷!” 管事一边见礼,一边笑道: “老太太,太太头几天就派了小的在这等着,小的还以为今儿又白等了,哪知一错眼的功夫您就来了。不知这回来的还有哪几位主子,快带小的去见过。” 张知孝自然没口子答应,当即领着他去各车拜见。 刘二女闻声定睛一看,她虽然叫不上名字,但也认出对方跟着张知言回过老宅。 双方一一见过。 那管事一边安排人回府报信儿,一边陪着老家来人等待。 等了好久,才轮到他们排队进城,刘二女松了一口气,以为马上就到地方,结果马车摇摇晃晃的又走了半天。 经过门清的张知劲解说她才知道,京城太大了,还分什么内城外城,什么皇城,什么东城西城南城北城的。 所以明明他们到京城地界的时候天还早,可到张知言的宅子时,天已经将将黑了。 马车停在侧门。 早有两个小厮坐在门外台阶上等着,见一辆辆马车驶过来,其中一个赶紧跑进门报信,一个飞快的迎上来。 先围着那接人的管事献媚: “李管事回来了,人可算接着了。辛苦您了,小的给你牵马……” 正说个不停,侧门内涌出七八个人来。 领头那个一边简单的行了礼: “小的男人姓田,外人叫做田青家的,见过给各位主子。” 一边招呼车夫把马车赶进门里。 等刘二女一行人在二门外下车,她方正色道: “原本各位远道而来,小的应该带各位去见过老太太,太太的,只是老太太体恤亲人,念着天色已晚,各位一番奔波劳累,便发话说今儿先不见了,让小的们带各位先到迎客院歇息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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