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星月之森向长锋帝国归去的路上,对话又变回了熟悉的沈北亭与业障两人。 “那个疯婆娘下手是真狠,我连三句话还没说完呢,她就给我扣上了!”业障重新回到鬼面之中,对着沈北亭吐槽。 “你不是号称能和全大陆第一的荀无归正面五五开吗?怎么在青泫然手里连一招都接不下来啊?你不会是在吹牛吧?” “你放屁!劳资、劳资那是被她偷袭!再说了,现在的我不过之后刚刚羽化的实力,怎么可能会是她那个羽化巅峰的对手。你小子赶紧给我晋升羽化,这样我才能靠你给我锻造肉身啊。” “之前不还说我晋级跃迁都得再要十年吗?现在怎么又开始催我羽化了?” “因为那个疯婆娘的眼神……是真有点吓人啊。”业障此时说起还依然心有余悸,“我这后面哪还敢去星月之森找微云啊?” “有很吓人吗?”沈北亭是没见过青泫然那样神情的时刻,他理所应当地认为,长成精灵女王那样的花容月貌,怎么都应该和吓人搭不上边吧? “你……对了,你不是说那疯婆娘也是什么天命之女吗?不如你把她也给拿下!这样我不就不用担心了吗?” “我真没那癖好……”沈北亭此时是百口莫辩,至少在业障面前,自己这个污点是怎么也洗不清了,“就先别说人精灵女王看不看得上咱们,就算看得上,哥们现在也是无福消受了。霜糖她们就差把刀架到我脖子上了,况且我就不是那种人!” “切,谁信你……”业障说完了闲话,声音又重新低沉了下来,“不说这些了,听说你去了一趟神圣帝国,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 “嗯……我正要和你说,新的任务来了,我们还得去三个地方摧毁三个法阵呢。” “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三个?” “路上慢慢和你说。” —— —— 三天之后,长锋皇城,夜。 属于长锋女帝的寝室之内少有的在此时便已经息了烛台与夜明石,本来负责贴身护卫的羽此时也来到了宫墙之外,站在月下发起呆来,她的手中还拿着不久前被沈北亭塞过来的鬼脸面具。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什么都没解释,只是让自己拿着面具一起出去。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羽突然想起了在蓝烟谷与那小子的第一次正式会面,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快有一年的时间了。 “一年之前,你可曾想过自己竟然这么快就会不是他的对手?”宫不知道何时来到了她的身侧,开着玩笑道。 “我不是他对手?你少在那看不起人,他不过一个刚刚进入跃迁的小子……” “我可是听说,无尽之海上,沈公子一个人轻轻松松就战胜了三名高阶跃迁的联手,怎么?你可以吗?” “那……那他身为陛下的夫君,实力当然要足够强大才行啊!” “是啊,想来也只有向沈公子这样的天之骄子,才能配得上陛下吧……”宫说着,低下头叹了口气。 “怎么听上去你话里有话啊?”羽闻言皱眉,凑近了询问。 “公子改变了陛下,不是吗?曾经的陛下心如暗河,从不与别人推心置腹,但我们都知道陛下谋在天下,所以我们才会在陛下那么年幼之时就选择追随。而如今的陛下不再那般令人生畏了,同样的,她也渐渐放弃了那个一统天下的宏愿,不是吗?” “这……” “可这对于长锋来说,究竟是算好事,还是坏事呢?”宫心中当然也清楚,开疆拓土四处征战对于百姓来说算不得什么好事,但对于长锋这座矗立万年的帝国来说,在如此合适的时间出现了如此一位合适的帝王,选择放弃,是否能算件好事呢? —— —— 而在寝室之内,沈北亭终于讲完了在神圣帝国祷告室内听到的那个离奇故事,他捏了捏女孩的葱指,开口询问:“所以佳期,我应该相信光明女神吗?” 名为顾佳期的绝色少女似乎对男人的动作神请十分受用,她微眯了眯眼,开口回复:“就从目前的信息看来,光明女神还是值得相信的。因为我实在想不出祂有什么道理编出这么一大段来欺骗你。不管祂是有所图还是其他什么,祂都有更加便捷的方法去做到,就像你和祂对话时有提到的,祂毕竟是整片大陆最负盛名的神明。” “所以我应该照着祂所说,去摧毁三处法阵?” “在这之前还有件事我需要提醒你,那名为苏雨正的教皇。”顾佳期的脸色此时才真正阴沉下来,“他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计划……但我目前所知道的线索实在太少,只能够推测出不合理。” “哪里不合理?” “哪里都不合理!若对镜雪下手的主谋就是教皇,神谕之后他绝不应该毫无作为。若圣女是他专治天下最大的障碍,他也绝对不会那么轻松的让女神呼唤你的消息传到你耳边,他也绝不应该在那个时间点向你投出橄榄枝。” “所以你觉得?” “我只是说出我的猜测,但无法确认,我觉得教皇的目标始终不是镜雪,不是圣女这个位置。他想要的更多,他的目标是、光明女神。” “你认真的?”沈北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有件机密事宜一直没有和你说过,那本是与你无关之事,所以就一直都没有提,但公子若是想要知道,我也可以立刻告知与你。” “事关神圣帝国?” “事关神圣帝国。” “关于什么的?”沈北亭皱起了眉,但似乎还是毫无头绪。 “公子在神圣帝国归来离去,加在一起也呆了有些时日了,不知公子是否记得自己曾在某时接触过一个应该很熟悉的名字?一个、一直都空缺着的名字?”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沈北亭一头雾水,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心上人。 “嗯……这样吧,公子若是今晚可以让妾身满意,那明日醒来之时,妾身就告诉公子,如何?”顾佳期纤手拉上绣着金边的帘帐,神秘地笑了笑。 “呵……我当是什么为难的条件呢……” “妾身之前不就有说过?从今往后,妾身可不会让公子为难半点。”顾佳期解着沈北亭衣衫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又幽幽地补充一句,“再多几位妹妹这件事除外……” 长夜风凉,但寝室之中却暖如仲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