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哪里不对？”杜延年问道。</p>
“郦仲孚和申东观！郦仲孚可以说是刘琰的人，但申东观应该不是，否则，在刘琰死后他的行动又是听命于谁呢？根据壮武军马军都指挥使刘凭的供述，申东观的主人就是壮武军背后的主人，那么也就是我们推测的越王！</p>
如果说是晋王先有的夺嫡之意，那么他起意的时间至早也不应早于去年春天郑王薨逝之前，因为彼时陛下有年长的皇子，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晋王。既然如此，越王的谋划也不应该早于去年春天才对。可实际上申东观却是在承平二年就来到郦仲孚身边的，也就是说至迟于承平二年起，越王和刘琰就勾结在一起了。而彼时晋王尚在幼年，话还说不利索呢，且陛下三位皇子俱在，他们无论如何也预料不到今日的局势啊！</p>
不光是申东观和郦仲孚，包括傅恭肃在宣州的经营也都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所以他们的谋划绝不是最近一年才开始的！</p>
可如果说他们七八年前便为了今日做准备，那只有一种可能性：他们有意制造了今日陛下没有继承人的局势，那就意味着三位皇子之死可能有蹊跷。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最初他们联合在一起并不是为了帮晋王夺位，而是另有所图！”</p>
“魏王之死，陛下怀疑过楚王。”杜延年道。</p>
“我查过此事，但是我认为不是楚王做的，那个马夫——太刻意了！”罗汝芳摇头道。</p>
“不错，这样的谋划不像是楚王的手笔。”范夷吾也附和道，“我在楚王帐下待过一段时间，观此人做事风格喜欢直来直去，这种曲里拐弯的计策不是他擅长的。”</p>
“此事的真相如今已经查不清了。”杜延年遗憾地摇了摇头，两年前承平帝曾命他秘密调查过此事，所以他最是清楚不过了。</p>
“那就先将此事放下，我要说的其实是？他会不会知道些东西？否则当年他为何要对我撒谎呢？”杜延年对当年被骗之事耿耿于怀。</p>
“殷天章是皇后的人，他无论知道与否，都不会轻易说出来的！从他那里恐怕不好入手！”邱维屏摇了摇头。</p>
“岂止是不好入手，他自身的嫌疑都没撇清呢！殿下在望州时还曾遇到过一次刺客，五名刺客都是阉人，身上还有宫中卫门司的令牌！殷天章掌管卫门司多年，现在的司监也是他的徒弟，此事要说与他无关恐怕很难令人信服。”柳明诚喝了口茶继续道，“另外，还有条线索也要继续查下去——枢密院！壮武军的调令很蹊跷，简泽自己都说不清楚。堂堂一国最高军事机构的调令居然伪造的天衣无缝，这太荒唐了！陛下既然允许我查，那我就得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p>
杜延年点点头：“那你去兵部吧！我正考虑你的任命呢，官位不能太高，否则陛下那里恐怕过不去。六部侍郎与你的爵位品级相当，应当是说得过去的。我本来打算让你去吏部，既然你要查这个案子，那就去兵部吧，兵部与枢密院有些公事上的来往，会方便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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