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德行！”祁翀鄙夷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儿。</p>
酒宴过后，便有王业带着小伙计推上来一个特制的小车，上面还用一个大大的罩子罩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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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祁翀故弄玄虚道：“姑祖母，这是孙儿特地从海外仙山处淘来的仙家糕点，保证在座所有人都没见过！”</p>
“还海外仙山呢！那是不是吃一口延年益寿啊？”祁清瑜打趣道。</p>
“何止呀！吃一口延年益寿，吃两口百病全消，吃三口返老还童！四叔、五叔，今儿你们都有口福了！”祁翀跟卖大力丸似的夸张地鼓吹着，惹得祁清瑜大笑不已。</p>
“行了，你少吹牛，快打开我看看！”</p>
“得嘞，您老人家上眼！”祁翀指挥着小厮轻轻取下了罩子，一个白色打底点缀五彩花卉的七层大蛋糕展现在众人眼前，最上层一个大寿桃极为逼真，若不是大的过于出奇，便会被当成真的了。</p>
祁翀亲手取下那个寿桃置于托盘之上，恭恭敬敬送到了祁清瑜面前：“这可是从刚从王母娘娘的蟠桃园摘下来的，老寿星，您尝尝？”</p>
祁清瑜望着眼前如大饽饽一般的寿桃，为难地不知从何处下口。好在王业早有准备，呈上了一把小锤子，轻轻将寿桃打碎，祁清瑜拣了一块小的放入口中，这才明白，这寿桃原来是用糖做的。</p>
“倒是甜的很，就是太腻了，拿去分给小娃儿们吧！”祁清瑜笑道。</p>
寿桃撤走，祁翀又从最上层切下一块带着“寿”字图案的蛋糕呈到祁清瑜面前：“您再尝尝这个。”</p>
祁清瑜用筷子捻起了一块奶油放入口中，笑着点了点头：“这个倒是香甜可口，难得的是甜而不腻。这叫什么呀？”</p>
“蛋糕，生日蛋糕！东市王记糕点坊做的，就是去年借粮给望州州衙的那个王家。”</p>
“嗯，这东西不错，大伙儿都尝尝。王家也不错，赏下了！”</p>
王业忙叩头谢赏，又指挥着伙计们将蛋糕分切，呈于贵客面前。众人都是第一次吃这蛋糕，新鲜不已，有几位内眷还详细问明了王业店铺的位置，以便日后去订购。祁清瑜心情好，竟也难得的多吃了几口。</p>
吃完蛋糕，祁翀便向祁清瑜提议去看戏。</p>
“为了给您老人家祝寿，特意让人排了几出新戏，您要不要去看看？”</p>
“好啊，崔林早把戏台搭好了，就等着你的新戏呢！”祁清瑜笑着在众女眷簇拥下往西而来。今日吃的有些多了，祁清瑜有意借机消消食，便没有乘轿而是步行。一路上花团锦簇，尤其是游廊上摆满了的名贵牡丹开的格外艳丽，众人交口称赞，祁清瑜笑而不语。</p>
西路一个院子里原有的一处小楼改成了两层的戏台，下方设置了几十个座椅。</p>
众人落座后，祁翀让人拿过来戏单递给了祁清瑜。</p>
祁清瑜看了看道：“这些戏我也没看过，也不知道演的什么，这叫我如何点戏？干脆你自己看着安排吧！”</p>
“诶！那就先让他们演个《天官庆寿》吧，算是开篇点题。”</p>
“好好，你看着安排就好。”</p>
祁翀让人传话去后台，不多时只听锣鼓声响，伶人出场，个个扮作天界神明。紧接着一群仙女们水袖盈盈，歌舞齐奏；之后，由四方小仙带着蟠桃上场，请天官大帝和众仙以及座中看戏的看官吃蟠桃并送上祝词，无非是祝老寿星身体安康，长命百岁之类。</p>
接着，赐福、送子、加官、魁星点斗、财神进宝等等逐一登场，各唱些喜歌儿，无非是图个吉利，讨个口彩。</p>
热闹之后才是正戏，《天女散花》、《麻姑拜寿》、《龙凤呈祥》、《御碑亭》等等，皆是大团圆的吉祥戏，最是应景。一下午戏看下来，祁清瑜意犹未尽，不住地要赏。</p>
祁翀直接叫人抬了几大箱铜钱过来，让人一把一把地抛到戏台上。小伶人们扮做猴子模样翻着跟头捡铜钱，又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p>
直闹到入夜时分，众人用过晚膳之后各自回府，祁清瑜这才逮到机会跟柳明诚说几句话。</p>
“德甫，老七那事儿是你们搞的鬼吧？”祁清瑜沉着脸问道。</p>
“是玉奴的手笔。”柳明诚不敢欺骗母亲，如实相告。</p>
“你跟我说实话，老七究竟做了什么让你们如此忌惮，非要置他于死地？”祁清瑜面色凝重地问道。</p>
柳明诚一惊，没想到祁清瑜仅从越王夫妇和离一件事中便得出了他们要置越王于死地的结论，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p>
祁清瑜见儿子没说话，以为他不愿意告诉自己，便继续道：“你不必瞒我！你们设计让袁氏跟老七和离，不就是希望老七犯下死罪的时候不会牵连到她吗？元举一向心软，这必然是他的主意！可他又笃定老七必死，那么想必老七犯下的不是小事——跟先帝之死有关，对吗？”</p>
柳明诚见母亲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便不再隐瞒，将所发现的线索一一告知祁清瑜，最后总结道：“越王与刘贵仪有染，晋王很有可能是越王之子，越王弑君的动机和手段都是成立的。现在虽然还没有直接证据，但大致错不了。”</p>
“唉！”祁清瑜长久无言，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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