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种佶连用了两个“侥幸”，祁翀却不认为仅仅是侥幸那么简单，那一战连作为主帅的老定北侯都身负重伤，可见战况之惨烈。他突然又想起一事，转头问道：“那后来怎么又没守住呢？”</p>
种佶脸一红低头道：“殿下有所不知，城阳关北城易守难攻，南城城墙却十分低矮，易攻难守。先父当年入城之后发现了这个问题，可还没来得及加固南唐援军就杀到了，加上先父伤情恶化，疲惫之师根本守不住破旧的南城墙，不得不含恨退出了城阳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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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祁翀点了点头，安慰种佶道：“南唐在建造这座城时是费了些心思的，无论是北城的固若金汤还是南城的不堪一击都是有意为之的，守不住也不是你们的错。”</p>
“其实也没那么难打呀？”一旁举着望远镜观察了半天的柳恽突然道。</p>
心里本来就不是滋味的种佶闻言顿时一脸愠色，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显你能耐是吧？他立时呛声道：“柳公子好大的口气！难道你还能飞过去不成？”</p>
“对呀！就是飞过去呀！”柳恽认真地答道。</p>
祁翀与他心有灵犀，忙问道：“带了吗？”</p>
柳恽自然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回答道：“随身只带了十几个，其他的在使团队伍里，估计得等明日才能到。”</p>
“那就先侦查，轮番侦查，这次就算不能动手也让大家熟悉熟悉操作，为日后的大战做好准备。”</p>
“是，殿下！”柳恽兴奋地答应了一声。</p>
种佶听得一头雾水，祁翀只是对他神秘一笑，并不解释。</p>
回到兴州，柳恽果然让人找出来十几个捆的严严实实的包裹，一一打开后，一堆“大羊皮囊”出现在众人面前。</p>
“这是什么呀？”种佶忍不住问道。</p>
“热气球！”祁翀简单答道。</p>
柳恽带了十几名手下熟练地将热气球展开、点火，看着羊皮囊逐渐鼓起来，他率先翻了上去。</p>
“注意安全，高度别太低，一定要平安回来！只观察，不要干别的事情啊”祁翀唠唠叨叨地嘱咐着。</p>
“放心吧，殿下！”柳恽笑着加大了火势，十几个热气球依次缓缓升空，向城阳关的方向飘去。</p>
除了祁翀及少数望州旧部外，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见识热气球，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天上看着，脸上都写满了惊讶之色。</p>
“这被风吹走了？还能回来吗？万一吹不回来可怎么办啊？”种佶焦急地问道。</p>
“放心吧！回得来、回得来！”祁翀笑着安慰道，虽说口中一再嘱咐柳恽“平安回来”，可那只是出于兄长的关心而已，事实上他对于柳恽的操作技术是有信心的。</p>
只见空中的十几个白点越飘越远，渐渐地便看不见，想来应该已经到了城阳关那边。</p>
却说城阳关里，南唐守军此时也发现天上飘来了十几朵“大蘑菇”，一个个抻着脖子出来看，边看边交头接耳，不明所以。</p>
也有些警惕心强的人疑心这是渊国的什么秘密武器，拿了弓箭想要射下来，却终究是没够着。好在这些“大蘑菇”似乎也并没有恶意，在天上兜了一会儿风就又都飘走了，并没有做出任何不友好的举动。</p>
这一拨“大蘑菇”回去之后，又陆续来了两拨，此后两天，这十几个“大蘑菇”就总在城阳关上头飘来飘去，众人虽不明白那是什么，但却也不再对其持任何戒备了。</p>
傍晚时分，韩炎回到行宫，想要去给祁翀请安，却发现他不在。</p>
“殿下去哪儿了？”韩炎叫住一名东宫禁卫问道。</p>
“今日下午，兴州城的平原商号掌柜来请殿下去城里逛逛，殿下便去了，说是要晚些回来。”</p>
“哦，知道了。”祁翀不在，韩炎只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却难以入眠，白日之事令他心绪起伏。</p>
“小将祠”他十七年前曾经来过一次，再次前来，倒也并不难找。</p>
所谓的“祠”其实只是一间土房子、两个灵位以及屋后的一个坟包而已，因为疏于修缮，房子的一堵墙壁已经半塌了。</p>
韩炎从随身带的篮子里取出瓜果供品，一一摆在灵位前，又跪下来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磕完头站起身来，韩炎注视着灵位上的“第五焕”、“第五炯”两个名字，忍不住潸然泪下。</p>
突然，他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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