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性忠年纪大是兄长，李宪忠是李氏三代中年纪最小的一个。</p>
施礼过后，二人站在原地。</p>
崇祯第一句话就差点把他们俩吓死。</p>
“你们说，当年初代宁远伯（指李成梁）在镇守辽东期间，有没有养寇自重？”</p>
李性忠不敢抬头，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李宪忠。</p>
李宪忠不但不敢抬头，更不敢与李性忠有眼神交流，只能站在原地装死。</p>
李性忠不再犹豫，立刻跪地磕头道：“家祖对朝廷忠心耿耿，对陛下更是忠心无二，绝没有养寇自重。”</p>
崇祯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可是最近有很多人给朕上疏说，就是因为宁远伯养寇自重，结果玩砸了，才导致建奴崛起。”</p>
李性忠浑身发冷，后背却开始淌汗。</p>
他再次磕头：“家祖和家父已过世多年，臣有口难辩，望陛下明察。”</p>
崇祯没有理会李性忠，而是继续说道：“朕从建奴那里得来一份他们自己的史书，叫什么《大清历朝实录》，里面记录了努尔哈赤的一些事。”</p>
“你猜他们是怎么写的？又如何称呼初代宁远伯？”</p>
说到这崇祯停了下来，看向李氏兄弟二人。</p>
崇祯没说谎，他确实看过清实录。</p>
清实录始于皇太极，他继位后模仿明实录，给其父努尔哈赤撰修实录，记载其一生所经历大事。</p>
李性忠和李宪忠两个人先是一脸懵，随后浑身一震，紧接着一股凉意从脚后跟直冲头顶。</p>
他们此前虽然没听过清实录，但根据名字已经猜出了个大概。</p>
根据崇祯的表情和语气，《清实录》大概率是真实存在的。</p>
最可怕的事来了。</p>
如果建奴真有《清实录》也是放在最安全的地方，防止泄密。</p>
当今皇帝是怎么知道的？</p>
不止是知道，他还看过！</p>
这合理吗？</p>
显然不合理！</p>
难道陛下的锦衣卫已经将手伸进了建奴内部？</p>
李性忠和李宪忠同时打了个寒战，跪地说道：“臣等不知。”</p>
崇祯脸上突然浮现一丝笑容：“他们称初代宁远伯为‘清太祖’。”</p>
李性忠差点被吓趴下，他不停地磕头：“陛下明察，臣要替祖父鸣冤，这绝对是建奴的离间计！”</p>
“是啊陛下，臣等的祖父镇守辽东数十年，从未有过这种想法。”</p>
崇祯又恢复了之前冷漠表情，质问道：“你们刚才还说初代宁远伯和二代宁远伯已过世多年，你们有口难辩。”</p>
“现在怎么又辩解上了？”</p>
李性忠和李宪忠被问愣了，跪在地上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p>
崇祯站起身来到他们二人面前，沉声问道：“朕能信任你们吗？”</p>
二人先是一愣，随后同时回答：“臣忠于陛下。”</p>
崇祯点头：“好，宁远伯镇守辽东数十年，有功也有过。”</p>
“宁远伯的功劳朕会记在心里，宁远伯的过错朕会用王法赦免。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朕不想追究，也不会追究。”</p>
“今天之所以召尔等进宫，是有一件大事要交给你们去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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