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不许当逃兵！”</p>
“回来，快回来！”</p>
“头，李老八当逃兵了！王老五也当逃兵了！”</p>
“有人管没人管？没人管了是不是？啊？”</p>
“没人管？哼！老子也不伺候了！”</p>
战场上形势风云突变。</p>
大西骑兵一触即溃，纷纷向后败退。</p>
正在后面追击的大西步兵顿时傻了眼。</p>
因为冲向他们的不是敌人，而是战友。</p>
挡还是不挡？</p>
步兵阵中的孙可望遇到了李定国曾经遇到过的情况。</p>
当时的李定国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下令将逃兵射杀在阵前。</p>
现在轮到他做决定了。</p>
此时的孙可望犹如蜘蛛网上的飞虫，无法挣脱选择的痛苦，却又渴望找到一条出路。</p>
就在他举棋不定间，白文选的骑兵溃逃至他面前。</p>
轰！</p>
两军相撞，战马冲进了人群。</p>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最前面的士兵撞瘪了，战马余势不减，在人群中撞出一条路。</p>
有些士兵侥幸没被撞死，还不等他们庆幸，战马的蹄子便踩了上来。</p>
铁蹄之下，骨头像树枝一样脆弱。</p>
在战马的悲鸣声中，大西士兵惨叫直冲云霄。那声音如刀刮骨头一样，让人心悸胆寒。</p>
孙可望部直接崩溃了。</p>
败兵像潮水一样往北面涌。</p>
孙可望和白文选有心组织反击，可没人听他们的指挥。</p>
他们二人也被夹在败兵之中，向北面溃败。</p>
李顺祖大手一挥：“追！”</p>
在得知旧口驿兵败的消息前，张献忠得到了另一个消息：李性忠率领一万骑兵，轻装简从的从南面杀过来了。</p>
“什么？”张献忠大惊失色，“本王可是给了孙可望一万五千兵马，他竟然没挡住？”</p>
军师汪兆麟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岳父，孙可望有可能是故意的。”</p>
张献忠没时间思考孙可望是不是叛徒，他现在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是继续死战，还是趁早逃跑？</p>
前有承天府明军挡路，后有李性忠追击。</p>
如果继续死战的话，他将面临被包围的局面。</p>
逃跑也并非易事。</p>
一旦引起溃败，他所有兵马将会全部葬送在这里。</p>
优秀的将领不会一成不变的执行计划，而是根据战场上的形势做出临时调整。</p>
张献忠是一名优秀的将领。</p>
自崇祯三年揭竿而起，历经十五年都没被剿灭已然说明了这一点。</p>
短暂思考后，张献忠快速下达命令：“明军前后夹击来势汹汹，锐不可当。承天府东面数里是一片丘陵地带，再往东则是一大片深山。只要进了山，明军就不敢追了。”</p>
“命刘文秀断后，其余各部随本王一起进山。”</p>
“是否派人告知李自成我部退兵的消息？”汪兆麟询问道。</p>
张献忠嘴角一撇，不屑道：“李自成数次轻视本王也就罢了，甚至还扬言要杀了我！”</p>
“数罪并罚，就让他替本王挡一次灾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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