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她目光从诸将脸上扫过后问道：“本督口中的追击不是穷追不舍，而是步步紧逼，迫使李闯贼回关中。” “至于派谁去追本督也想好了，各部连夜统计没有多少军功的士兵，他们为了立功肯定会用命。”</p>
众将眼前一亮，纷纷点头。</p>
是啊。</p>
没军功的士兵看着有军功的人吃香喝辣肯定不爽，他们会想方设法再立新功。</p>
秦良玉见众人没有反对接着说道：“本督手里的白杆兵损失惨重，需要休整一段时间，接下来的仗就要靠你们了。”</p>
“总督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不辱没川军名声。”川军将领们纷纷表态。</p>
李性忠跟着点头：“李性忠及所部兵马言听计用！”</p>
众人又商议了一会，确定了接下来的用兵策略。</p>
次日一早，各部将人数统计了上来。</p>
李性忠所部骑兵全员报名。</p>
川军精锐步兵一万五千，骑兵四千。</p>
总兵力将近三万五千人。</p>
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精锐，足够对付李自成和张献忠败兵了。</p>
李自成败往北面的襄阳、南阳一带，秦良玉派步、骑全力追击。</p>
张献忠这边就比较复杂了。</p>
据士兵们交代，张献忠所部有两三千人逃进了承天府东面深山。</p>
副将于大海担忧道：“总督大人，献贼逃入山中，没法追啊...”</p>
于大海的担心不无道理。</p>
首先山路崎岖，不利于大军行军。其次山高林密视野受阻，大军很容易中了埋伏。</p>
就算把这两个问题都解决了，也无法再山中找到张献忠主力。</p>
之前李自成和张献忠每次兵败后都逃往山中就是这个道理。</p>
李性忠想了一会后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p>
“哦？”秦良玉看向他：“有何良策？”</p>
“流贼用以走制敌的战术，我军也要以走制敌。末将的意思是，在山林附近州府内布置数支骑兵。只要张献忠露面，我军骑兵就能最短时间内支援过去。”</p>
“不求大胜，只需不败即可。”</p>
“同时放出消息，只要流贼愿意投降，过往罪责一概不究。最重要的一点，命令守军严查过往商客，防止流贼混入其中。”</p>
秦良玉听完李性忠的分析后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p>
现在不同以往了，流贼已经失了民心。</p>
之前朝廷横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流贼一到百姓夹道相迎，箪食壶浆。</p>
现在朝廷连续免了两年赋税，百姓们丰衣足食。</p>
反倒是流贼一到不是抢钱就是抢粮食。</p>
民心已经重新回到大明这边了。</p>
确定出兵方案后，李性忠作为前锋先行一步。</p>
秦良玉也开始收拾行李。</p>
她要亲率主力北上追击李自成，收复湖广与河南失地。</p>
九月初五晚上，秦良玉推开了承天府府衙大牢的牢门。</p>
此战不仅杀死俘获数万流贼，还擒获了张献忠的义子孙可望。</p>
一起被抓的还有李自成麾下大将刘西尧与贺兰。</p>
在将他们递解京师前，秦良玉决定和他们见上一面。</p>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皱一下眉头便不算好汉！”孙可望见秦良玉来了，扯着嗓门大喊起来。</p>
刘西尧与贺兰也吵着求死。</p>
秦良玉倒背着手沉默不语。</p>
等他们安静下来后，秦良玉才悠悠说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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