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商人们还是犹豫，吕大器补充道：“如果你们在大明钱庄那里吃了亏，可以去土地司或者来府衙告状，本督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正义！” 五个商人再次沉默不语，在心中权衡利弊。</p>
很快，答案在他们心头浮现。</p>
五个商人用眼神交流后同时朝吕大器躬身施礼：“多谢总督大人指点迷津，我等回去后立刻组织人手把银子换成大明圆宝。”</p>
“嗯，”吕大器点点头，“都退下吧。”</p>
“草民告辞。”商人们再次施礼，转身离开府衙。</p>
出门拐过一条街后，五顶轿子同时停了下来。</p>
五个商人先后走下轿子，聚到一起原地沉默。</p>
“诸位，”一个商人开口道：“接下来该怎么办？”</p>
“还能怎么办？咱们有的选吗？”另一个商人叹了口气，“关中贫瘠，大部分物资都来自外地。外地商人只认银子不认银币，咱们只能按照吕总督的法子把银币抵押给大明钱庄，然后去外地的大明钱庄换银子。”</p>
“不换又能怎样？朝廷还真能禁用银子？”</p>
“朝廷现在没禁用，不代表将来不禁用。等真到了那天，万一钱庄和宝源局的银币储备不够，或者他们故意囤积不兑换，咱们手里的银子可就成烫手山芋了。”</p>
“民间流传的那句话说得好，换的早了钱还是自己的，换的晚了钱是谁的就不一定了。”</p>
“那就换，回去后抓紧时间换！”有人提议。</p>
“不急，”陈姓商人站出来说道：“咱们可以等等士绅们的反应，他们要是换，咱们就换！他们若是等，咱们也可以等一等。”</p>
其余四个商人恍然大悟，一边拱手施礼一边说：“陈兄不愧是关中商人领袖，我等佩服。”</p>
“惭愧，惭愧！”陈姓商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陈某人并没有联合诸位和朝廷作对的意思，只是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诸位切莫当真。”</p>
“懂的都懂！”</p>
商人们大笑着坐上轿子，各自回府。</p>
他们离开后不久，街边院墙里面翻出来一个人。</p>
此人身穿老旧的布衣，脚上踩着破破烂烂的布鞋。</p>
他翻出院墙辨别方向后疾步离开。</p>
此后的半个月，锦衣卫将陕西各地的消息陆陆续续送到曹化淳面前。</p>
曹化淳不敢耽误，立刻把这些重要的消息分享给吕大器。</p>
西安府衙的偏厅里，吕大器和曹化淳又一次相对而坐。</p>
看着曹化淳递过来的信件，吕大器不停地皱眉：“也就是说...截止到目前，兑换大明圆宝的多为百姓，鲜有士绅和商人？”</p>
“不错！”曹化淳点头，“有名的士绅和有钱的富商都在观望。”</p>
“这可怎么办...”吕大器犯了难，“难道真下令禁用白银吗？”</p>
不行，朝廷没旨意。</p>
曹化淳丝毫不慌，他斜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茶。</p>
“曹大人，”吕大器目光中带着无奈，“陛下知道这件事吗？”</p>
“知道，陛下在尚未推行大明元宝前就已经猜到了这个局面。”</p>
“哦？”吕大器来了精神：“陛下可有应对之法？”</p>
“有。”</p>
“什么法子？”吕大器追问。</p>
曹化淳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地回答道：“陛下的应对策略名曰割韭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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