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地？”黄得功晃了下脑袋：“你觉得王夫之比定王殿下身份尊贵？”</p>
“非也，”王永吉摇头，“论身份尊卑，王夫之确实不如定王殿下。但是论能力，恐怕王夫之更胜一筹。”</p>
“此等有大才之人早晚会入阁成为宠臣，陛下岂能轻易让他深涉险境？”</p>
“懂了，”黄得功恍然大悟，“王夫之是陛下给太子培养的人才！”</p>
“差不多吧是这个意思，所以就不要指望王夫之能来辽东了。”</p>
“那李定国来吧，还有高杰！”</p>
“哪有那么简单？”王永吉苦笑一声：“高杰正在蓟密一带摆边防范蒙古人，一时半会没法来。李定国那边的战事虽然停了，但是还不能立刻离开，需要留在那里震慑一段时间。”</p>
“短时间内，辽东还得靠咱们自己。”</p>
“哈哈，”黄得功大笑一声：“无妨，他们来与不来都不影响我杀建奴。总督大人接下来想怎么打？我黄得功已经等不及了！”</p>
“接下来的广宁之战...”王永吉盯着桌子上的地图，陷入沉思。</p>
三月上旬，王夫之的消息传到了福建月港。</p>
作为大明朝目前仅有的两个能够进行远洋贸易的港口之一，这里船舶往来甚众。</p>
等待进出港的海船在江面上排成长长的队伍。</p>
船帆遮天蔽日，宛如一条游弋的巨龙。</p>
泉州府通判顾炎武坐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他放下《崇祯十七年》邸报，看向江面喃喃自语：“王夫之果然有治世之才，而立之年就有如此成就，前途不可限量啊。”</p>
“我什么时候才能有所作为呢？”</p>
“这里山高皇帝远，哪怕加急公文送到京师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想做出点成就太难了，哎！”</p>
正叹气间，身后响起了脚步声。</p>
他转身看去，发现自己的管家带着一个被太阳晒得黝黑的渔民走了过来。</p>
那个人晒得太黑了，以至于他把最开始把对方当成了黑番（大明对黑人的称呼）。</p>
“老爷，”管家快步向前来到顾炎武身边介绍道：“这就是之前提到过的渔民，他叫李山。”</p>
“李山，”管家又对着渔民说道：“还不快来拜见通判顾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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