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秀莲惊喜地哎呦了一声，忙道：“楠楠，你真想雇人啊？” 程语楠看她这样就笑道：“对，庄社长那边已经让我全权负责加工厂的事，所以，招工什么的我还是能说了算，妈你这边有什么人选吗？” 马秀莲一拍大腿，“有啊，我可太有人选了，你大舅家可是有兄妹四个，你三个表哥都结婚了，最小的表妹比建设还大五岁，四年前就嫁人了，你二舅家也有一个表哥，三个表姐妹，不过我跟你二舅家关系一般。 你外婆家那边三面环山，进出镇子都只靠着一条小路，整个村里就一头耕牛，每年往镇上送粮都要天不亮去排队，中午才到镇上，一路上要走五六个小时。 既然有这样的好机会，我就想着你拉拔几个表哥一把。” 程语楠笑着道：“妈说啥呢，什么拉拔不拉拔的，正好我跟陆时野结婚的时候没见过大舅他们，等会儿让建设帮我请个假，我跟妈一块去趟外婆家，也认认门，顺便跟大舅表哥他们说说去镇上做工的事。 要是他们愿意，怕是得住在镇上，毕竟来回路途太远，耽误事不说，也太麻烦。” “应该的，应该的，加工厂的事重要，哪儿能在路上耽搁。 去你外婆家有些远，妈去烙几张饼带上。”马秀莲恨不得立马插上翅膀飞到娘家。 这等好事，比天上掉馅饼都难得。 只要不是蠢的，肯定不会推辞。 程语楠看马秀莲去灶房忙活，她转身回屋里收拾要带的东西。 这两罐麦乳精给带上，两瓶罐头，两斤江米条，一斤红糖，一斤大白兔奶糖，两瓶酒，嗯，空间里的野生蜂蜜，再添两块布料进去，自己可是服装店员工，弄点布料还是很轻松的，挑得两块藏蓝布料，给老爷子老太太做新衣服穿。 可惜空间里的猪还没下崽，没办法宰杀，不然还能整点肉。 不过这些东西也不算少。 等程语楠将东西装进背篓里，马秀莲已经做好油饼。 “这怎么带这么多东西？”马秀莲道。 “第一次上门，给外公外婆准备点吃用的东西。” 马秀莲动了动嘴唇，儿媳妇是给她做脸面，她很感动。 “妈，还愣着干什么，咱们走吧，不然晚上要走夜路。” “唉好！”马秀莲抬起衣袖攒攒眼角。 路上，马秀莲说起娘家的事。 马秀莲的娘家在马家村，她跟马云梅都是从那个村子嫁来陆家村的。 他们那个村子就在山坳里，唯一出村的路，还是一条耗费了全村两个冬天才刨出来的路，勉强能让牛车通过。 之前马秀莲说的时候程语楠还不觉得这村里多穷，等她亲眼看见，都忍不住感叹。 是真的穷啊。 连间像样的砖瓦房都没有，整个村看起来也就百十口人，山里的土地贫瘠，粮食也长不出来，好在村里人每年都会组织几次冬猎。 没办法，这个村子如果再不让进山，单靠地里的粮食真的能饿死。 婆媳两个人走了四个半小时，好不容易才进了马家村。 “哎呦，这，这不是秀莲嘛，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咋有空回来呢？你身边这位是……” 马秀莲刚进村，就有人认出她，跟她打招呼。 “牛二婶子，这是我老三媳妇儿，我今天带她过来认认门。” “哎呦，你们家老三都娶媳妇儿了！”牛二婶子围着程语楠转了半圈，啧啧感叹道：“这大闺女长得真俊，俺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岁数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瞧这小脸嫩得都能掐出水来，比那娇花都好看。” “那是，我家儿媳妇那是整个镇上找不出这么好看的闺女。”马秀莲骄傲得不行。 还得是她家楠楠，就是给她争气。 程语楠都被夸得脸颊通红。 “那个……秀莲啊！你回来的也正是时候，你爹受伤了！” “啥？！我爹啥时候伤的？伤哪儿来？怎么就伤着了呢？严不严重？有没有去看大夫？”马秀莲刚刚还眉眼含笑，瞬间就一脸焦急地抓住牛二婶子追问起来。 “当时伤得还挺严重，他去山里捡柴遇到一头狼，你爹年纪大了，被狼咬伤了腿，幸好跌进了陷阱里才捡回一条命。 还是马东来去山里听见呼救这才把人救出来。 当时陶二叔拉着人去的镇上医院，包扎了伤口，就是失血过多，再加上腿伤严重，到现在还下不来炕。” 一听伤得居然这么厉害，马秀莲顾不得跟牛二婶子寒暄，拉着程语楠就往家的方向跑。 等他们到了马家门前，马秀莲朝院子里喊了两声。 屋里呼啦啦走出来一群人，看到马秀莲高兴地喊道： “三妹！” “姑姑！” “姑母！” “是小幺儿回来了！” “娘，大哥大嫂，是我回来了，爹呢？爹的伤怎么样了？”马秀三两步进了院子，冲到老太太面前，一脸的急切。 “小幺儿啊，你爹他的腿伤大夫给包扎过了，原本是要做手术的，可你爹那倔脾气你也知道，他硬是出院，这都半个多月了，怕是……” 老太太说着就哭起来。 这几天半夜里，她都能听见老头子哼哼唧唧的声音，肯定是腿又疼了。 老头子腿刚伤到，她就想给小幺儿送信，可老头子压着不让，怕孩子为难。 她知道，老头子是心疼钱呢。 家里三个儿子都结婚了，能吃饱饭都困难，又哪里有闲钱留给他住院做手术。 而且…… 而且小雪那孩子…… 老太太一想到老大家的孙女，眼泪就更止不住的掉下来。 老大媳妇儿搀扶着老太太，道：“妈，您别哭了，小妹难得回来，您先回屋陪陪她，我去做饭。 昨天承东从山里套回来一只兔子，去年晒的萝卜条还有一些，泡过来顿上正好。” “嗯，你去忙吧。”老太太点点头。 “妈，我也来帮忙吧。”开口的是大舅家的女儿马承雪。 “不用你忙活，你刚洗完衣服，这里有妈呢，你姑姑过来了，你也过去跟她说说话。”马家大嫂江菊花开口道。 江菊花看着自己干瘦如柴的女儿，心疼得厉害。 可她也没什么好办法，这么大一家子人呢，都在一个大锅里吃饭，她底下不光有三个儿子还有好几个孙子孙女，她真的有心无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