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垂眸沉思,许久之后抬头:“王妃,您要什么样的诚意?”</p>
“你的身契卖我十年,可敢?”张汐音语出惊人。</p>
凌熙手里的果子都掉了,目瞪口呆的看向张汐音。</p>
杜夫人面色一凝。</p>
她没想到是这样的要求。</p>
一个世家大族的主母把自己的身契卖给别人十年,这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哪怕这个人是大名鼎鼎的霁王妃也不值得。</p>
杜夫人犹豫了。</p>
十年身契,便表示她十年都没有自由。</p>
张汐音不免强她,只说:“愿不愿意是你的自由,不过杜夫人,你只有一日的时间考虑,明日此时你再给我答复。”</p>
杜夫人离开了。</p>
凌熙合起嘴巴,对张汐音竖起大拇指:“寿桦,你厉害。”</p>
竟敢让一个世家大族的主母卖身给她,果然商人商人,无奸不商啊……</p>
张汐音但笑不语。</p>
她自然不是来者不拒,纵使欣赏杜夫人的聪明,也不会轻易就接受他人的投靠。</p>
——</p>
翌日,又是半日的赶路,到了正午休息,下人去做饭。</p>
休息的地方旁边是一条小河,冬日河水寒冷,张汐音和凌熙只在旁边看水面波光粼粼。</p>
后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凌熙回头看去,立刻便用手肘撞了撞张汐音。</p>
张汐音回头看,看到走过来的杜夫人。</p>
她穿着很正式的衣服,脸上上了妆容,走到张汐音的面前之后,她很干脆的抬手施礼。</p>
“杜秋氏拜见王妃。”她弯着腰低头:“我愿意投于王妃门下,卖……身契十年。”</p>
凌熙是真讶异了,这杜夫人居然愿意。</p>
“我去看看午膳好了没。”凌熙走开了。</p>
张汐音看着杜夫人,说道:“你直起身来。”</p>
杜夫人直起身。</p>
张汐音便说:“杜夫人,我要的是你,而不是杜秋氏。”</p>
杜夫人一怔,看着张汐音良久,明白过来。</p>
她重新施礼:“秋霜,愿追随王妃,效犬马之劳。”</p>
张汐音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她迈步上前,伸手在秋霜的手下放微微一抬。</p>
秋霜直起身。</p>
“我说话算话,你需要签十年的身契,契书纸我已经准备好,随我来。”</p>
秋霜迈步跟上,到了马车上去,秋霜没有第一时间跟上。</p>
张汐音回头看她不动:“进来吧。”</p>
秋霜上了马车,车辆放下。</p>
张汐音将契书纸放在马车的榻几上,有印泥,有笔墨,果然准备齐全。</p>
秋霜坐过去,没说什么痛快的摁了手印,又签下自己的名字之后,还取出私印盖在旁边。</p>
张汐音收起秋霜的卖身契书,直言问:“你以自己为筹码,定然是有了大麻烦。”</p>
秋霜看着张汐音,随后无奈的低下头:“不愧是王妃!” “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自然会帮你,当然,前提是你的麻烦不违背道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