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一震，段渐离心中似被重击了一样，疼得眼睛发涩。</p>
“别说了。”他沉声道。</p>
张汐音摇头：“不，你让我说。”</p>
段渐离搂着她，说道：“你在发抖，阿音，那些已经过去了，不要再回忆了。”</p>
“倒也不是，只是难免恨意浓沉，想起来依旧是恨的，恨不能将周家挫骨扬灰。”张汐音靠着段渐离喃喃说道：“他们把我做成人彘塞进酒瓮里，毒哑了我，剃光我的头发，划花我的脸还不够。李悦菀带着我去刑场，透过马车的缝隙，我看到爹娘他们的脑袋被砍下来，血不断的飞溅流淌……嫂子受不住打击，在刑场上自刎，一个个都死了，这些还不够，李悦菀还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了我，让我死不瞑目。”</p>
张汐音眼眶是红的，但没有泪水。</p>
她说道：“我突然后悔了，我怎么没有折磨死他们，怎么没有扬了他们的骨灰？”</p>
滴答滴答……</p>
有泪水滴落在张汐音的鼻尖上，顺着话落到嘴边，是咸和苦涩的。</p>
她仰着头，看着段渐离在哭，自己倒是笑了。</p>
她抬手去擦段渐离脸上的泪，说：“别哭……”</p>
段渐离将她紧紧的抱住，似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似的。</p>
哪怕他抱得紧，张汐音也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很安心。</p>
段渐离咬着牙，许久却都说不出一句话来。</p>
他脑海中都是张汐音描述的那些凄惨画面，心一阵难以呼吸的疼。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