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事已成定局，张汐音看得出来江铃已不再是江铃了。</p>
张汐音抱着膝盖，低低的说：“到底是没能见她最后一面。”</p>
那可是隔了十几代的先祖奶奶啊！</p>
段渐离说：“人生多有遗憾才算是人生，若是事事皆能心想事成便不是人该有的了。”</p>
张汐音懂得。</p>
事情想过，猜测过。</p>
固然是很遗憾的，可日子终究还是要慢慢的过。</p>
睡一觉起来，便不再去想了，看眼前吧。</p>
她去查看了江陵的商铺，新年的生意是好一些，想到班茵要在江陵开顺水阁的分号，便让丹柳去留意宅子。</p>
顺水阁是以宅子的形式修建，最里面是住人的，然后是茶坊，中间是品茶之地，前面是卖茶之地。</p>
丹柳听到要在这边开顺水阁，笑说道：“那日后便有各地最好的茶喝了。”</p>
有丹柳去忙，张汐音在家中把账目全盘查了。</p>
段渐离正午时回府中用膳，张汐音看他神色有些不对。</p>
段渐离就说道：“大梁回去的路上一直被袭击，他们也是狡猾的，那图纸另外单独送走，倒是没被抢了去。”</p>
张汐音听着。</p>
“梁丘孤乐就卖图纸给西楚、大辽、北凉，价格并不算很高，三国加起来也才一亿五千万黄金。”</p>
张汐音就说：“其他的呢？”</p>
段渐离：“没卖，南胤那边问了皇兄，皇兄以大梁卖给三国的平均价格给了南胤，其他的国家就来找了。”</p>
张汐音：“他们是有意示好？”</p>
“嗯，想着你若是再出个什么厉害的兵器，叫我们这边的能再卖给他们。”</p>
大誉的版图比较辽阔，南北皆靠近其他的国家，挨得近的便不能得罪了大誉。</p>
当然，这些不会让段渐离神色凝重。</p>
段渐离说：“北凉宫变，北凉王病逝，太子遇刺身亡，北凉皇孙倒是逃了出来。不过……段暄鸣自立登基为新任北凉帝，他又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叫段凌天。”</p>
段暄鸣到底是段庆泓的儿子，他倒是念着自己姓段。</p>
只是……</p>
“他坐得稳这个位子？”</p>
张汐音都有些惊了。</p>
虽说她在政事上是从来不去过问干预的，懂的就不多，可是段暄……段凌天他到底是段氏血脉，虽有一半赫连皇室的血脉，却不足以让北凉那些人认他。</p>
段渐离：“北凉人大多莽夫，段凌天到底是跟着皇兄和李氏活了十几年，心眼比筛子还多，北凉人大抵是被他使了手段智服了。”</p>
可再怎么莽夫也说不过去，北凉皇孙不是还活着吗？</p>
只是活着，离死也不远了。</p>
——</p>
北凉的荒山中，冬日草木皆无叶，灰蒙蒙的一片。</p>
连其樾带着北凉皇孙赫连敏真一路南走，后方追兵时不时追来，都被连其樾和他的手下杀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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