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也深了，孙叔就在这里歇下吧。” 孙管家笑道：“不妨事，老奴还是回王府。”</p>
他施礼，回去了。</p>
段渐离也回到卧房。</p>
挑开床帐上去，张汐音就把脑袋伸出来了。</p>
“没睡？”</p>
“嗯，是何事？”张汐音问。</p>
段渐离躺下了，伸手把张汐音搂在怀里，低声说道：“是大梁那边的，具体是什么，还不清楚，明日再说。”</p>
“那明日华光寺你就不去了。”张汐音说道：“先弄清楚大梁那边有何事再说。”</p>
段渐离就笑了，摇摇头。</p>
“你就别担心了，自是他们有求于我们，何须我们着急。”他说道。</p>
有求？</p>
大梁那边啊。</p>
张汐音也就不再提议了，笑道：“那去了华光寺回府再说。”</p>
“嗯，睡吧。”</p>
一夜安寝。</p>
翌日，辰时四刻出发。</p>
到了华光寺，先去上香，然后带着孩子们逛大殿。</p>
华光寺殿堂众多，一个个的认走，也走了两个时辰。</p>
等闲逛完，孩子们都累坏了，一个个在居士林的院子里午歇。</p>
黄氏站在院子门前的石头边，说道：“几年的时间，当初的那些痕迹都被磨灭了。”</p>
时间，是最能抹杀一切事物的。</p>
张汐音走向不远处的一颗枯树根，冬日青苔都枯萎了，但能看到些许的灼烧痕迹。</p>
她说道：“也挺好的。”</p>
张汐音起身，望着远处笑说道：“风景真好。”</p>
黄氏叹道：“可惜，今年你奶奶不在了。”</p>
时间能磨灭一些往事痕迹，也能抹杀一个人。</p>
张老夫人才六十四岁，算起来才一甲子，不算很老。</p>
黄氏总不能接受她的离开，时常觉得难过，尤其是看到一些旧物想到一些往事笑闹开怀的事，就常常心伤。</p>
张汐音也沉默了。</p>
她垂眸，说道：“娘，若是，战事起，我想跟去战场，你可支持我？”</p>
黄氏一愣。</p>
“你说什么？”她蹙眉：“和谈不是已经……”</p>
难道还有变故？</p>
张汐音说道：“我是说，如果。”</p>
黄氏沉默不语，她看向远处林中看孩子的段渐离，再看女儿。</p>
“当真想跟着他？”</p>
“嗯。”张汐音点头：“想。”</p>
“那就去吧。”黄氏说道：“你所经历的，终究与我们不同，娘只希望你万事明白，先护着自己就好。”</p>
女儿的生命，比谁都重要。</p>
张汐音点头。</p>
“我知道。”她笑着抱着母亲，低声说道：“我很惜命的。”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