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云观出来，我没有立刻放飞纸鹤，而是先返回龙泉寺。</p>
在上神仙门前，得先把这边安排好，免得影响了论法大会的事情。</p>
没了和尚的龙泉寺安静得有些压抑。</p>
澄果正坐在耳房里念经。</p>
神情有些不安。</p>
看起来昨天晚上做的梦对他影响很深。</p>
赫景的房间里依旧空无一人。</p>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p>
门梁上的纸人变了姿势。</p>
有人来过，并且试图开门进屋。</p>
甚至推开了门。</p>
纸人已经准备发起攻击。</p>
但那人却在最后关头改变了主意，又把门重新拉上。</p>
纸人的姿势却就此没有再变化。</p>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推开房门，没急着迈出去，而是观察地面脚印。</p>
澄果的脚印。</p>
我微微眯起眼睛，来到耳房，直接推门进屋。</p>
闭眼念经的老和尚身子微抖了一下，猛得睁开眼睛，看到是我，便问：“大师有什么事吗？”</p>
我坐到桌旁，拎起桌上的暖水瓶，给自己倒了杯水。</p>
水已经凉透了，冰冷。</p>
老和尚一直没有换过暖瓶里的水。</p>
我将杯子握在手中，问：“都到门口推门了，怎么不进屋？”</p>
澄果道：“原是想叫大师吃饭，可后来一想，大师远道而来，可能是乏了，便没去打扰。”</p>
杯中冷水冒出缕缕热气。</p>
一缕火焰在水中游走，宛如活蛇。</p>
“这水有点凉，大冬天的，喝着容易肚子痛，我来给方丈热一热。”</p>
我把水杯放到桌上，慢慢推给老和尚。</p>
杯中水已经沸腾翻花，发出咕嘟咕嘟的气泡碎裂声。</p>
“大师客气了。”</p>
澄果低眉垂目掩饰真正的心情，没有接那杯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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