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买的....”</p>
她声音很小很小，又压着哽咽，听上去很模糊。</p>
谢琮月皱了下眉：“什么？”</p>
秦佳苒咽下发肿的喉咙，提高声线：“不是买的。是我画的。”</p>
谢琮月很淡地挑了下眉，可能是没想到她会画画，但很快，那一刹那的波澜化为平静，冷淡道谢：“那就多谢秦小姐费心。”</p>
秦佳苒听见他如此冷漠的话语，那阵酸涩像冷冽秋雨钻进了身体里，层层叠叠漫过胸腔。</p>
她垂下头，不想让他看见她在哭，不想让自己很矫情，声音是雨丝那样轻：“刚刚那个女生，是您的女友吗.....”</p>
她看不见谢琮月的表情，但听见他笑了一声，像是在嘲讽什么。</p>
谢琮月注视着她低垂的脸，突然有一种恶劣的阴郁的幼稚的念头在心底涌动，要报复她五十多天的不闻不问。</p>
他变得不像自己，一字一顿：“她是我现在的女朋友。”</p>
你瞧，问这种问题，就不怕你那小心思昭然若揭？</p>
若是你早一点说，也不会在今夜淋雨了。活该呢。</p>
谢琮月没意识到他正在放任自己沉浸在低级的快感之中。也不知道报复谁，也不知道这样难看是求什么。</p>
反正今天是被毁掉了。</p>
不是被秦佳苒毁掉的，是被他自己刚刚这句话毁掉的。</p>
秦佳苒指尖掐进掌心，那酸意和委屈直冲脑门，眼泪决堤而下，自取其辱。她来自取其辱。还想怎样故技重施呢？因为他会喜欢你，会只要你一个吗？</p>
“还有事？”他冷冷地注视，口吻没有了平和，带一点凉薄。</p>
“没有了。”</p>
秦佳苒深吸气，抬起下巴，也不管被他看见哭是不是很丢脸，红着眼睛对他一笑，眼泪一颗颗滚出来，笑容却灿烂又真诚，她摇头：“没有了，谢先生，祝您生日快乐，祝您爱情美满。”</p>
“再见。”</p>
秦佳苒耗光勇气，怕多留一秒，就会崩溃，她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抬起手臂擦眼泪，忍着忍着，哭声就从喉咙里溢了出来。</p>
谢琮月沉默静坐车内，车窗也忘了关，雨丝飘进来，在浅灰色的西装上洇出一道道深影。</p>
是糟糕的一天。</p>
“开车。”</p>
气氛过于闷沉，司机胆战心惊地再次启动，但他总预感会有变数，毕竟是跟在谢家太子爷身后办事的，不机灵敏锐也做不了这差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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