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琮月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晃了下，亦或是身体本身晃了下，气息冰凉，浑身的肌肉都在这一瞬间紧绷，修长如玉笛的指骨更狠地握住手机，指骨出泛着白。</p>
他被秦佳苒拉黑了。</p>
微信还是电话，都是。</p>
谢琮月的唇抿成薄薄的一条线，忽然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羊绒质地的大衣在风中翻飞，孤冷而挺拔的身影融进夜色中，像一道夜的影子。</p>
途中正好遇到从画室出来的瑞叔，瑞叔嘿了一声，“少爷，礼物放好了，几个小丫头搬得气喘吁吁的。”</p>
谢琮月没有搭理，身影飞快掠过，继续往前走。</p>
瑞叔纳闷地摸了摸脑袋，不懂这是发生了什么，再往前走就是夫人的院子了，可夫人早就睡下了啊。</p>
－</p>
谢琮月走到易思龄的卧房，手指在木门上叩出闷沉的声音，栗姨听到响动连忙披着棉衣走过来，告诉谢琮月，夫人已经睡下了，谢琮月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不说话，继续叩门。</p>
“我知道您没睡，妈，开门。”</p>
里头没人应，谢琮月就继续叩门。</p>
“妈妈。”</p>
“大小姐！”</p>
“易思龄！”</p>
房门突然拉开，易思龄的睡衣没有乱褶的痕迹，头发也一丝不苟，明显是没有睡。她平静地看向谢琮月，“阿月，这么晚了，有事？”</p>
谢琮月静默一息，吞咽着发涩的喉咙，这才说：“你把她赶走了？”</p>
易思龄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有些难过地垂下头，勉强地笑了笑：“阿月，你知道妈妈不会做这种事。”</p>
谢琮月迅速调整状态，他揉了揉眉心，怪自己太没名堂，语气和口吻都温和下来：“Sorry，Mia，是我说错话。”</p>
“我只是有些担心她，大晚上打电话发微信都找不到人。是不是苒苒她不喜欢住在这里，去了酒店？”</p>
易思龄缓缓呼出一口气，“她走了。”</p>
谢琮月轻轻笑了声，“别开玩笑，Mia，她能走去哪。”</p>
“阿月，她走了。”易思龄掀起眼眸，深深地看着谢琮月，一字一顿，“这是她的选择。我们都该尊重她。”</p>
空气在这一瞬间安静下去，像一颗石子投进湖面，沉到湖底，被泥泞吞噬。</p>
谢琮月怔住，重复了一遍：“这是她的选择。”</p>
“是，她做了选择。我们应该尊重苒苒的选择。你也要拿得起放得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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