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虞看着男人迈着坚毅的步伐走了进来，他很好，除了脸色有一点淤青外，她暂时看不出来他哪里有问题。</p>
“我没骗你吧。”曲欢拍着胸脯开口。</p>
舒虞抿着唇，红着眼眶，曲欢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了就多余了。</p>
“鱼儿，医生说了，你不能情绪激动，需要休息，别太过火啊。”曲欢出门前叮嘱一声。</p>
舒虞没应答，曲欢叹息一声，给了周寒野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后，出了门。</p>
屋里。</p>
两个人隔着几米的距离，相互凝视着。</p>
舒虞勉勉强强地勾起唇角，可是眼睛里的湿润却顺着眼角滑落。</p>
“你没事吧。”她说，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p>
周寒野点头，然后走近她的病床边，拉开了椅子，坐在了她的跟前，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从她的身上挪开。</p>
舒虞余光撇着他插在裤袋里的双手，那是拳头的造型。</p>
他现在是什么情绪呢？</p>
舒虞缓缓伸出手，顿在半空中，周寒野看了好几秒，才上前，让她抚摸。</p>
“我还活着。”</p>
舒虞用力地抚摸着他的脸，确认这他的触碰，他的温度。</p>
嗯，还活着啊。</p>
她僵硬地放开了他，坐躺会了床上，周寒野也坐回了原来的位置。</p>
这样的相处模式，跟他们，真的太不想符合了。</p>
“那个士兵呢？”她问。</p>
周寒野的五官紧绷着，隔了好一会儿。</p>
“抢救过来了，但是窒息时间过长，伤到了脑子，如果明天醒不过来的话，大概率是植物人。”</p>
舒虞手颤了下。</p>
“他是你的队员吧。”</p>
“嗯，他是一名很优秀的侦察兵，年纪不大，拿过了三次三等功，三次二等功，还有一次特等功，将来从前线退下来，当个营长的料子。”周寒野拿起苹果削了起来，平静地说了这些。</p>
舒虞看着他，看着如此平静的他。</p>
“如果你想哭的话，我可以抱着你，让你哭一会。”舒虞也像是说一件云淡风轻的事。</p>
仿佛之前他们刚经历过的那些事，并不是什么大事。</p>
周寒野将苹果分瓣递给了她，舒虞摇摇头，他只得放在了一旁，然后沉默的四目相对。</p>
舒虞突然鼻子酸涩的不行，眼睛变得越来越红，她是流着眼泪笑着跟周寒野再度开口了。</p>
“我们回去，还领证吗？”</p>
八个字。</p>
说的很轻巧，可是每一个字，都好像是山崩地裂的感觉。</p>
周寒野抿了抿唇，看着眼前哭红眼的女人，这个女人，是他曾经在这世界上看过最美好的存在，可是就在半天前，她被这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碰触，凌辱。</p>
那一刻，他有那么一瞬间希望这个世界毁灭，全部都毁灭了。</p>
沉重的呼吸。</p>
周寒野直望进她的眼中。</p>
“你想吗？”</p>
舒虞心抽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摇头。</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