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曲灵快步走进庄园。</p>
然后，一男一女就站在了原地，愣住了。</p>
在院子里，一个明媚的女子带着温柔的笑意，静静看着他们，微微臻首，含笑施礼。</p>
周元张了张嘴，声音已经有些哽咽：“蒹葭…”</p>
赵蒹葭轻轻道：“孤身在神京，日子不好过，想你了。”</p>
“不要怪我擅作主张，南下来看你。”</p>
周元大步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p>
闻着她的发香，他的心中只有心疼和愧疚。</p>
……</p>
宽阔的大殿，人已经空了。</p>
只剩下满地的鲜血，只剩下肃杀之气。</p>
完颜黛婵浑身都在发抖，她看着皇太极，一字一句道：“你疯了！你真的疯了！”</p>
“自从被周元打败之后，自从逃回建州之后，你就已经疯了。”</p>
她指着皇太极，大声道：“这才几个月时间啊！你知道你杀了多少人吗？”</p>
“我们大金的功臣，八旗族老，几乎都被你杀干净了。”</p>
“代善死了，阿拜死了，阿巴泰、巴布泰、巴布海、阿济格、多尔衮、赖幕布、多铎…全部被你杀了！”</p>
“父皇的子嗣，都快要被你杀干净了，皇太极，你到底要做什么啊！”</p>
皇太极冷着脸，眯眼不语。</p>
完颜黛婵道：“你知道吗？所有人都被你杀怕了，每一人都恨不得你死！”</p>
皇太极道：“我权柄滔天，把所有竞争者都杀绝了，如今敢如此质问于我的，便只有你了。”</p>
完颜黛婵大声道：“那你是不是也要把我杀了！”</p>
皇太极淡淡道：“如果我死了，就没有任何人敢跟你争了。”</p>
听到这句话，完颜黛婵心脏几乎停滞，她骇然看向皇太极，颤声道：“你说什么？”</p>
皇太极则是继续道：“在这一场混乱的政变之中，只有你能活着。”</p>
“黛婵，路我已经给你铺好了，将来你要让女真活下去啊。”</p>
“你是周元的女人，只要你听话，只要你配合她，他会给你留余地的，他会给女真留余地的。”</p>
“这是我们唯一活下去的法子了。”</p>
说到这里，皇太极看向南方，笑道：“我收到消息，周元已经平定南海，歼灭荷兰舰队了。”</p>
“我自诩天才，却始终落后了时代一步，再也无法追赶上去了。”</p>
“说来，真是唏嘘。”</p>
“好在我领悟时代不算太晚，在绝境中为女真找到了一条生路。”</p>
“当初在蓟州，把你送到周元身边，真是没有白费心机。”</p>
“接下来，我将整兵前往北方，把那群白猪杀个通透。”</p>
“杀了所有的兄弟，是我给你铺的路，这个骂名我背了。”</p>
“死在战场上，算是我对女真最后的效忠吧。”</p>
他眼中透着忧郁，又摇头苦笑。</p>
他一直以为，他能够战胜一切，得到整个天下。</p>
可惜啊，时代不允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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