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你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p>
“不是，公子，您说您自从来了北燕，终日忙忙碌碌，小的看了心疼。也该为自己找点乐子了嘛！”</p>
“藩王入青楼狎妓，若是传出去成何体统？再说了，本王乃正人君子，岂会去那种烟花之地？”</p>
“那也好过被那娘娘腔勾了魂儿……”</p>
大福嘀咕着，又说道：“公子您误会了，小的都打听过，那座青楼叫做‘雅庭轩’，里头都是些卖艺不卖身的青倌人，且听说聚在里头的都是文人雅士，以诗词歌赋论酒，我家公子文武双全，何不以商人的身份去那里消遣消遣？”</p>
“嗯……”</p>
青楼这种地方，哪个男人不想去？</p>
恰好今天李韫高兴，去风花雪月，陶冶一番情操也不是不可。</p>
“行吧，先回铺子里对个账，待天黑之后，再去雅庭轩玩耍一番。”</p>
“好嘞！”</p>
回到铺子，已是傍晚。</p>
盐价虽被卷得很低，但胜在质量上乘，口碑也已经扩散，全城百姓都愿意来采购，今日总利润比昨日还高了二百两银子。</p>
将铺子里的事儿办规矩后，李韫来到了妙春堂门口。</p>
“姜老板，忙完了么？”李韫朝里头问。</p>
“怎么又是你呀？每到这个时候都来找我家公子。”柜台核账的小轩撇了撇嘴。</p>
李韫笑道：“大家对门对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路过顺便打声招呼。”</p>
这时，姜雨从耳室里走了出来，一边用绣帕擦拭着手，一边问道：“有事？”</p>
“听说城东的雅庭轩，有文人雅士畅谈诗词歌赋，姜老板这么爱斗智，一起去玩玩儿如何？”李韫问道。</p>
姜雨眯着眼睛，没有说话。</p>
“呃，你不去便算了，我也就路过来问问。”</p>
“去。等我换身衣服。”</p>
谁也没想到，他竟答应得这么爽快。</p>
片刻后，换完衣服的姜雨走下楼，一席青衣朴素淡雅，一把折扇温文尔雅，明明很普通的衣着，穿在他身上总能多出那么几分高级感。</p>
“姜老板穿成这样，一定会很受姑娘们欢迎。”</p>
“哼，那是自然。”</p>
“坐我的马车？”</p>
“可。”</p>
姜雨便随着李韫一起上了马车，小轩作为仆从，则与大福一起当了车夫。</p>
“脸皮可真厚，喊你们一起，你们还真一起么？”大福白眼猛翻。</p>
“我家公子劳累了两日，正巧打算去喝两杯解解乏，不然谁愿意跟你们一起啊？”</p>
小轩把头一甩，轻哼道：“赶车吧你！”</p>
马车缓缓驶入城东。</p>
燕州城虽施行入夜宵禁，但并不包括城东，这里的酒楼高朋满座，赌坊青楼俱是来客，沿街卖吃食的小贩也几乎通宵达旦。</p>
反而是越压抑的地方，夜生活越丰富。</p>
说起来李韫还是头一回晚上出来活动，他撩开窗帘，瞧着东城绚烂的夜市，心中莫名有些期待。</p>
姜雨几乎是趴在窗台上，即便外面繁花似锦，他的眼神却清冷落寞。</p>
“姜老板，雅庭轩可是青楼，是相对世俗的场所。”李韫刻意又解释了一遍。</p>
“附庸风雅，也算小雅，哪有世俗与不世俗之说？”姜雨说道：“若青楼是世俗之所，那去青楼的人，岂不是更低俗？”</p>
“你的意思是说，咱俩很低俗了？”</p>
“不，我不低俗，我只是去喝两杯花酒，听几支小曲儿，至于你嘛……”</p>
姜雨眼中藏着一抹坏笑，“是孤枕难眠，想夜度春宵了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