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金自尽了。</p>
没有留下任何遗言，也没有留下遗书之类。</p>
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没有任何征兆。</p>
文帝去看了央金最后一眼，便命人以太子侧妃之礼替央金治丧。</p>
文帝刚回到寝宫，穆顺便来通报，说太子来了。</p>
不多时，病殃殃的云厉在太监的搀扶下走进来。</p>
云厉进来，也不行礼，就这么死死的盯着文帝。</p>
文帝微微皱眉，疑惑的看向云厉：“太子，你这是怎么了？”</p>
“怎么了？”</p>
云厉满脸悲愤的盯着文帝，“你杀了央金，还问我怎么了？”</p>
迎着云厉悲愤的目光，文帝突然有些懵。</p>
自己杀了央金？</p>
他还以为是老三命人杀了央金呢！</p>
结果，老三却以为是他杀了央金？</p>
就在文帝暗暗疑惑的时候，云厉再次满脸悲愤的质问：“央金已经被你软禁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难道，你真要把我和我身边的人斩尽杀绝吗？”</p>
云厉似乎被气疯了。</p>
连一声“父皇”都不再叫了。</p>
“你这是病糊涂了？”</p>
文帝微微抬眼，“朕何时要将你和你身边的人斩尽杀绝了？”</p>
文帝深邃的目光落在云厉身上。</p>
斩尽杀绝！</p>
他果然看出自己要动他了。</p>
这么说，他也看出老六举兵的真正的目的了？</p>
他今天来，是要跟自己彻底挑明了么？</p>
“父皇！”</p>
云厉陡然提高声音，放声大吼：“我不是傻子！你还要把我当傻子耍到什么时候？我知道，我不是太子了！”</p>
他果然什么都看明白了。</p>
他们父子，终究还是提前走到了这一步。</p>
“这么说，你什么都明白了？”</p>
文帝面色沉静，并未因为云厉的无礼而愤怒。</p>
相反，他心中还有一丝欣慰。</p>
这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搞不清缘由的欣慰。</p>
“我不是傻子！”</p>
云厉双目喷火：“从你让我安心养病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只是你的棋子，只是老六那畜生上位的垫脚石！”</p>
看着气急败坏的云厉，穆顺想要上前拉住他，却被文帝以眼神制止。</p>
“那是你六弟！”</p>
文帝正色强调。</p>
“不！”</p>
云厉愤怒大吼：“他就是畜生！是你跟一个卑贱的宫女生出的贱种！”</p>
云厉火力全开，犹如泼皮无赖一般破口大骂。</p>
只是，一句话刚骂完，云厉又止不住地咳嗽起来。</p>
咳着咳着，云厉又咳出一口鲜血。</p>
“太子！”</p>
穆顺见状，赶紧上前搀扶咳嗽不停地云厉。</p>
“滚！”</p>
云厉一把推开穆顺，胡乱的抹去嘴角的血迹，努力的挺直身板。</p>
似乎是在维持着他这个太子的最后威仪。</p>
文帝于心不忍，轻声叹息：“老三……”</p>
“圣上请称太子！”</p>
云厉怒目圆睁，放声咆哮。</p>
这一刻的云厉仿佛将生死置之度外，一改曾经在文帝面前的恭顺，将自己内心的所有愤怒和不甘统统发泄出来。</p>
圣上！</p>
太子……</p>
文帝骤然握紧拳头。</p>
这一刻，没有父子，只有君臣了么？</p>
或许，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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