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文错开眼睛,不敢再去看沈卉宁,转身朝着上房的方向大步走去。
“这位尊贵的二少爷有犯什么病?”阮氏疑惑地问。
沈卉宁笑着摇头,“谁知道呢。”
“大少奶奶,沈家亲家母和二太太前来吊唁。”管家急步进来,还有些激动地说。
“亲家真是情深义重。”阮氏感叹一声。
这时候还来陆家吊唁,是真的不容易。
听说沈家两位太太前来吊唁,陆从文还没到上房,又出来迎接了。
他克制着心口悲戚的情绪,给姜氏和沈二太太回礼。
直至天黑,就只有沈家的人来吊唁。
陆从文岁头丧气,像被打蔫的茄子,一言不发地跪在灵堂。
今天祖父跟他说,让他去找广宁说情,希望能够跟陆湛生一样,免去丁忧守孝。
否则他以后想要再得到有实权的官职,只怕比登天还难了。
陆从文知道,就算他开口跟广宁求情,她大概是不会答应他的。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他抬头看了出去。
陆湛生高大的身影从夜色中走来,身上玄色飞鱼服,腰间还佩戴着绣春刀。
“母亲去世,你这般招摇过市,不怕别人说你不孝吗?”陆从文嘲讽地问。
“不怕,你有意见?”陆湛生挑眉问。
“既然不怕,你来做什么?”陆从文嘲讽地问。
陆湛生拿出三炷香,点燃之后直接插到香炉里。
“表面功夫,总得做一做。”陆湛生淡声说,“就像她当年不想让我回到国公府,为了她的名声,还要将我留下。”
“是你派人来刺伤我的,对吗?”陆从文问。
陆湛生挑眉看他一眼,“有证据吗?”
“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可能娶沈卉宁,你配不上她。”陆从文怒声道。
“你嫉妒?”陆湛生淡淡一笑,“那你只能嫉妒一辈子。”
陆从文眼底涌起怒火,冲过去揪起陆湛生的衣襟,“陆湛生,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沈卉宁心甘情愿嫁给你吗?她心里只有我。”
“你知道她曾经为我做过什么,她给我绣过荷包,绣过鞋子,还说想早点嫁给我,她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
陆湛生一脚将他踹了出去,声音冷冷地说,“她这么好,你还要辜负她。”
“你真是活该!”
“我和她是皇上赐婚,不是你说不配就不配的。”
陆从文被踹得胸口发疼,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夫君。”沈卉宁不知何时来的,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陆湛生。
“怎么来了?”陆湛生走出灵堂,伸手去握住沈卉宁的手。
沈卉宁笑道,“我听说你回来了,过来看一看。”
“回去吧。”陆湛生说。
陆从文望着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的沈卉宁,他突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
他瘫软在地上,无声地笑了出来。
是啊,他活该!是他活该!
“二少爷,地上凉,小的扶您回去吧。”在外面守门的留墨急忙进来说。
陆从文闭上眼睛,“我要在这里守灵,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