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喝酒要有理性,但人却是知性,尤其是对于面子这一块,外国人或许并不甚看重,但是国人就不同了,自古以来那是流传下来的根性。人要脸,树要皮,这是最为直接的国人思想,尤其是面对这种筵席场合,外国人示威,若是就这么退缩了,既驳了对方面子,还会落得个被人轻看的局面。
所以何云尽管心里没十足的底气,但是他毕竟也是有着铮铮傲骨的大男人,即便是拼不过布拉斯,那也是不能让这个金毛小瞧了自己的。
“来,倒满。”何云站起身,令站在一旁的服务员再次倒酒。
那服务员最喜欢见到这种场面,因为一旦拼酒量,那就需要消耗更多的酒水,这意味着她能从中获取更多的提成。只是,她毕竟也是有着许多阅历的人,瞬间就看出了席间那自何云和布拉斯两人之间摩擦出的火苗,更甚至隐隐约约她感觉到了一丝压抑的氛围升腾而起。
张美美历经这种应酬早已是不计其数,她十分清楚的知道,论酒量,何云绝然不是布拉斯的对手,甚至对于布拉斯的意图她也能明目。她本想从旁目视何云,以此提醒服软,退一步就海阔天空了,无需将面子问题看得太重,然后五个人再从中隐晦周旋,将布拉斯一点点灌醉,既不失大体,也不会驳了两位外宾的兴致,两全其美,这样不是更好?
若是往日,何云在看到张美美的目光后,应该会明白她的想法和计较,但是酒这个东西一旦喝下肚,且到了一定的量,人往往会失去理智,对于旁人的话是绝对无法入耳的,否则哪来那么多醉汉闹事的新闻?
再者说,酒壮怂人胆,道理直白深刻无需多做解释。想当年如果武松没有喝足了酒就过景阳冈,那么到底是谁打谁还真不好论。何云亦然,他即便是个懦夫,此刻借着酒胆开张,哪里还去管张美美的眼神,举着酒杯,朝站在对过正含笑不语的布拉斯说道,“我一口干了,你随意。”
这句话,似这种场合,如此情况被说出那是十分谦和的讥讽意思,这也正是汉语的精妙之处。布拉斯是个明白人,他见何云将自己方才说出的挑衅话语再次甩给自己,也意味着对方在给自己下马威。
布拉斯不急不缓,先拿起勺子喝了几口鱼汤,然后又夹了几筷子菜,给胃袋加点底料,举着倒满整整一杯的白酒,说道,“用你们国家的一句俗话,我舍命陪君子。请!”
何云淡笑一声,引颈而灌,将高脚杯底朝天,他抬起左手朝布拉斯说道,“请!”
布拉斯将眉头一挑,见何云面红耳赤,先前走下的数圈加之两次敬酒,渐渐的显露出酒劲上泛的状况,虽然说话声依然有力,但他以多年的经验来看,知道这个戴着白色眼罩的年轻助手,最多只要再来半杯,肯定就是醉的结果,而此刻恐怕也是在死撑着。
将白酒也是一口干净,布拉斯看去脸色有些不悦的张美美,笑着说道,“想不到张总的助手如此海量,我很钦佩他。”
尽管不满意何云的想法,但是张美美还是很有涵养的笑着回道,“多谢布拉斯先生夸奖了。来,我们继续吃菜,别光顾着喝酒。”
菜品依旧在陆陆续续的被呈上,七个人再次吃了一会,那好似偃旗息鼓的莱克却突然发话了,他朝服务员喊道,“麻烦小姐再给我倒一杯,我要再敬敬这几位,我初次来到这个国度所认识的好朋友们。”
他这样说话,令张美美连同那两位股东都是无法插口劝解,因为话已经是被说死了,如果推脱,那就是驳了他的兴致,所以他们也只能干笑着接受。
这样又走了一圈,在场除却布拉斯以外,其余六人都是酒力不逮,一个个心跳加速,血脉得到扩张,甚至意识都开始变得有些昏沉起来,醉态逐渐显露。
莱克此时已经是瘫软在了椅子上,醉眼朦胧,一副即将就要醉倒的模样,但是一旁的布拉斯却丝毫不起担忧反是饶有兴趣的环视着餐桌上的其余五个人。因为他和莱克是挚友,知道莱克越是显露出这种情况,就越渐有力,不是死撑着,倒有些像一个不屈的战士,越战越勇。尽管他酒量很大,但是也不太愿意和莱克这种人喝酒,因为每每觉得对方即将醉倒,就会不停的劝酒,到最后不知觉间,反倒是自己渐渐的不支了。
此时布拉斯将目光放在了何云身上,他本计算的还有半杯之差,以为对方必定会倒地,却不料依旧坚挺,不由自主的想再次探探何云的底力,于是他令服务员再次倒了半杯。
众人除却莱克之外的张美美等人见布拉斯再次斟酒,心里都是一阵慌乱,因为他们都十分清楚自身的量度,也都快到达圆满了,如果再来一杯的话,那就是今天事明天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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