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了平时,刑烨堂不让阮竹去干一件事,尤其是她要拿来活命的工作。
阮竹不会说什么,但会心里不舒服,随后接着做。
在刑烨堂心里,阮竹什么都不听他的,什么都不愿意为他妥协,像是个闷葫芦就是因为此。
这瞬间,阮竹心里还是不舒服。
却和从前像是被敲了下自尊心的不舒服不一样。
是一种酸涩。
酸酸软软的疼痛。
因为刑烨堂的眼泪,因为刑烨堂口中说的心疼。
因为刑烨堂现在的温柔。
阮竹手抬起,轻轻擦拭他脸上的泪花,低声说:“好。”
刑烨堂带阮竹回家了。
刑南艺在家里做饭,阮竹去帮忙。
因为进去帮忙的是阮竹。
司意涵换下了刑南艺。
刑烨堂迟来的发现,他智商遗传了母亲,但似乎还是没有母亲高。
爸妈从前可能是因为和阮竹相处的时间短,和刑烨堂一样不懂。
但这几天相处完,懂了。
阮竹在他们家里没有归属感的最根本原因,是找不到自己的定位。
任何东西都不用付出,便得到疼爱,让什么都是靠自己的阮竹觉得不安。
不安到没办法松弛和自然的出现在他家。
这便是她之前来那几次,一次比一次沉默拘谨的原因。
也是阮竹屡次在餐桌上提起自己在科研领域升了的原因。
刑南艺和司意涵比刑烨堂还要早的开始保护起了阮竹的自尊心。
为了保护。
多年没让司意涵进厨房的刑南艺让她进了。
多年不进厨房的司意涵,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进了。
刑烨堂倚靠着厨房门口,垂眸看里面有说有笑的俩人。
后知后觉。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到阮竹在他家里这么的自在。
也是第一次感觉阮竹像是喜欢他家的。
刑烨堂在阮竹回眸看向他时,把没出息动不动就冒出来的酸涩压下去,对阮竹笑笑。
年二十九。
阮竹还是没留下来吃饭。
刑烨堂也没吃,跟着阮竹去了他家附近阮竹的小出租房。
这房子瞧着和几年前没区别。
房间狭小,厕所因为搭建了台子,刑烨堂直不起腰,一个小沙发,一张一米二的床。
阮竹把本就干净的床又拍了拍,和刑烨堂一起坐下后沉默了。
咕噜咕噜的饿肚子的声音响起。
刑烨堂侧目看她一眼,没说你为什么不在我家里吃饭,明明很多菜都是你做的,明明很多菜也都是你买的。
从口袋里掏出阮竹之前给他的饭团,拆开后递给阮竹。
阮竹微怔。
刑烨堂笑笑:“吃吧。”
阮竹抿唇接过,小口吃了几口后侧目看他,抬高手,“你也吃。”
刑烨堂咬了一口。在阮竹还执拗的给他吃的时候问她:“我吃完你晚上怎么办?”
阮竹手无意识的抓握了瞬身下的床单,在昏黄的灯光下红了脸,浅浅的呼吸口气说:“我想让你吃饱了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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