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话就是我们传出去的,怎么着啊?你都偷钱弃子了,这事儿你都干了,还不让我们说吗?我就说,就说,你个不要脸的泼妇,活该儿子女儿都不认你。”
两夫妻越说越得劲儿,气得孙兰跳脚。
不等她反驳,李梅又说:“来啊,都来看啊,这就是我家不要脸的大嫂。我大哥去世后,这个女人偷走了家里所有的人跟野男人跑了,四个孩子一个都不要。可怜最小的两个都没断奶,她一跑,那两小的险些没活过来。现在老了,野男人不要她了,她又回来找儿子养老。你们谁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谁见过?”
“你……你们给我闭嘴。”
孙兰气得嘴皮子直哆嗦。
昨天孙兰去谢志国家战斗算是赢了,然后她就飘了,以为辗压老三两口子是手到擒来的事。
却不想,碰上硬茬了,老三两口子的战斗力可比老二两口子强多了。
他们像泼妇一样,两人轮番上阵,一边说一边吆喝。
弄得孙兰面红耳赤,气得她心口发疼。
看着围观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她气得不行,为自己争辩。
“什么叫我偷钱跑了?我那是只拿了点路费,我是去外地打工赚钱去了。”
“我这么多年没回来,我也不是故意不回来,我那是被人骗了,我才跑出来。”
“你们不知道我在外头吃了多少苦,没一个人关心我,竟然还到处说我的不是,养你那么多年,还不如养一条狗。”
“老三,谢志礼,我承认以前我是看你不顺眼,谁叫你读书花那么多钱?我们自己都吃不饱,省下来的钱给你读书,你还对我没关点儿尊敬。我问想问问大家,你们家要是有这么个小叔子,你们能喜欢吗?啊?你们能喜欢吗?”
“我让你干点活儿你就喊对你不好了?咋的?活该我伺候你呗,我是你爹还是你娘啊?我自己几个孩子要我照顾,我还得照顾你,让你干点活儿,你还把我恨上了,我欠你的啊?”
她的战斗力也不弱,几番话下来,局势有东风压倒西风的趋势。
孙兰冷哼一声,瞥过那堆看热闹的人说:“我就想问问,谁家摊上这样的小叔子不生气的?为了让他读书,我自己的孩子都没读书呢。你们都是他们的邻居,想必他们干过的事你们也清楚的吧?我男人给钱让他读书,他结婚花钱,也是我男人帮的忙。我男人死后,我出了事,他可帮我儿子了?我儿子当年找他借学费时,他是怎么说的?”
他们家的事,邻居自然知道一些。
尤其在场就有人知道见过当年谢林安找他们借钱读书,被他们以各种理由拒绝的事。
所以……谁摊上这样的小叔子都倒霉,这话也倒是实在。
谢志礼自觉心虚,脸色难看。
这时李梅说:“怎么说的?那时候我们也困难难道不对吗?我们每个月就那点儿死工资,要养孩子,好不容易攒点钱,还得还买下这套房子的债,我们自己都吃不饱,哪来的钱给林安读书啊!”
那房子确实是单位分的,他们当年抽签抽到的。
可是这一室一厅的房子是好,但也比单室套贵啊,这差额他们得自己补上。
“我们新婚,又生了孩子,处处花钱,实在没能力帮林安。”
“就是,不是我不帮,是我确实没能力。你骂我没用我认,但说我故意不帮忙,我是不认的。”
“哟,打脸了?”孙兰鄙夷道:“你刚才怎么说的?你说就是因为我以前对你不好的事,你记恨着,才故意不帮忙。”
二人:“……”
邻居窃窃私语,“话赶话的,竟然他自己说漏了嘴,前后都对不上了。”
这下邻居们对他们两口子指指点点,说他们是白眼狼。
二人百口莫辩,干脆破罐子破摔得了。
“对,我就是故意的又怎么样?我就是嫉恨你又如何?凭啥我大哥那么辛苦攒的家业全被你拿走了?凭啥他的赔偿金也被你全拿走了?我辛苦养侄儿做什么?养出来你享福吗?我呸,你想得美。”